第七百零五章三麻子之死(17)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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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灯拿走的话,她在里屋黑灯瞎火地不害怕吗,万一一时想不开也寻了短见,岂不更麻烦?
我就说道:“妹子,要不你也到灵前坐一会吧,你还没吃饭吧,你守着灵,我给你做点饭吃,一天米水没进了,别饿坏了身子,他们爷俩撇下你走了,咱以后还得好好过日子呀。”
我这一说,她呜的一声又要哭,我忙又安慰,她才又平静下来,坐起身抬腿往炕下挪。
我担心她又累又饿又伤心地磕着,就一手端着灯,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扶着她下了炕,穿上鞋,来到了外屋灵前,拿个凳子让她坐了,把煤油灯放在棺材上,就准备抱草给她热点饭吃。
她哪能让?说自己不饿,也吃不下。
我就招来暖壶给她倒了碗水,让她润润嗓子,这回她顺从地接了。
我俩在灵前一边一个对头坐了,她慢慢呷着水,始终不抬头。昏暗的没有灯光下,她的黑黑的长发非常凌乱,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
外面天色已黑严,我无所事事,就又想起了宝林媳妇,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可又不能去陪她,唉,这一连串的事弄的,真是……
不过也不能怪三麻子,他也是好心想为我讨个媳妇,那个李山子呢,对,若不是那小子逞能,村里也出不了这么大的事呀。
现在他弟弟李三山死了,他伤好后会不会来接他的班,把他弟媳妇收了?
按说这也算好事,可又总觉得不地道。
三山媳妇喝完水,端着碗怔怔地发呆,我问还喝不?她迟钝地摇了摇头。唉,这女人,丈夫和孩子一块死了,对于她来说就是天塌了呀,孤零零一个人还有啥奔头?
我接过碗起身放到灶台上,回来就轻轻安慰她,说我四岁没了娘,六岁死了爹,跟着本家瞎子大爷到处讨饭,大爷也死了,按说我更凄惨,可不也那么硬熬过来了吗?人啊,走到那时算那时,光哭光愁也没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好好过日子才能对得起逝去的亲人,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安心的。
这话,她听进去了,默默地点了下头,长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哥,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昨天大人孩子还好好的,咋眨眼就没了呢,三山人很好,不见不坏地,也痛我,不管有啥好吃的都先让我和孩子吃……”
她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叹了口气,问到底昨晚出啥事了?出事的时候你们不在一个炕上吗?
她说她们娘俩十点来钟就睡下了,而三山可能半夜回来的,刚进门就嘀咕说起风了,可能要下雨,场院里还摊了一场麦穗呢。
我迷迷糊糊地也没搭腔,他摸索着上了炕,坐在炕沿上抽了袋旱烟,孩子在最里面,他,他……
三山媳妇说到这儿打住了,借着灯光,我见她脸色通红,且有些羞涩。
不用问,也能猜出其中的端倪了。
她儿子睡在炕的最里侧,也就是靠近窗户的地方,她在外侧,李三山呢,这伙计体格好,麦收这么累的活也没让他停止晚上运动,而那些成精的黑蛇呼啸着飞窜进窗口,首先遭殃的是她们的儿子,接着就是趴在她上面的李三山……
我娘,这么说幸亏三山同志精力旺盛,无意中保护了她,要不死的就是三口。
三山媳妇不吭声了,我也好奇地眯眼打量起她来。
她长方脸,大鼻子大眼阔嘴巴,脸色黑点那是晒的,身材呢,用虎背熊腰来形容非常恰当,这样一个女人,李三山那体格能对付的了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要不他也不会劳累一天加半宿后再主动“加班”。
唉,人啊,看着活蹦乱跳的,说死也飞快,不定眨眼就完了呢,他俩在猛造的时候,是绝不会想到下一秒就死翘翘。
三山媳妇感觉到了我在看她,低声说了句:“这话你可别跟外人说,丢死个人呢。”
咦,这啥意思?难道我成了她家人了?
我遂点头应道:“放心妹子,我不会往外说的。”
她听了有些感激,我们又聊了几句别的,例如她娘家是哪儿,家里还有啥人,等等。
正说着话,王凤兰急火火地进了门,见只我俩在守灵,就问别人呢。
我说他们回家吃饭还没回来,应该快来了吧。
王凤兰又劝了三山媳妇几句,急火火地走了。全村近十户人家遭殃,对于她这个一村之长来说,也是操碎了心,费尽了力。
奇怪的是,王凤兰走后,白天在这守灵的汉子和那两个妇女一直都没来。
我心里就嘀咕开了,难道他们另有任务?
若说那汉子今晚有可能跟着副队长刘太宗去西南岭挖坟的话,那俩妇女呢,她们不应该来陪着三山媳妇说个话,哄她睡了觉再走?
也许,她们都有孩子,男人也不在家,胆小不敢出门了吧。
我和三山媳妇只好在灵前头对头地坐着发呆。
说实话,若没和宝林媳妇有那一腿,面前这个女人应该也能上钩,成就一对的。但有了宝林媳妇,我就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我俩又对头坐了好长时间,外面还是没有啥动静。而这时,三山媳妇也犯睏了,用胳膊垫在膝盖上埋着头打盹,几次都险些栽倒。
我就劝她上炕睡会,她刚开始还说没事,硬撑着,可过了一会当一头栽在地上时,她妥协了,抱歉地说了声真不好意思让你跟着受累了。就起身摇摇晃晃地进了里屋睡下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惊得我差点叫出声,忙奔出去用石头赶跑了那畜生,回来瞅瞅棺材纹丝不动,心里稍松了口气,重又坐下。
但心里却鼓颠开了,今晚是绝对不能马虎的,万一诈了尸,我跑都跑不了。只有强打精神,支棱起耳朵严阵以待。
猫的那声叫唤也把三山媳妇惊着了,她不敢睡了,可又不想到灵前‘磕头’弄尴尬,就躺在炕沿边,尽量离外屋我这儿近点,小声说道:“哥,要不你也过来打个盹吧。”
我心一动,若是以前,这种话我是求之不得,但现在不一样了,孤男寡女的在黑屋里一个炕上睡觉,没事也弄出事来了。
我就道:“妹子,我不睏,你睡吧。”
话刚落,外面又传来一阵狗叫。我娘,我脑袋轰的一炸,不淡定了,又跑出去想赶狗,可听了听是西头一个胡同人家里传出来的狗吠声,可能是街上有人走路说话惊扰了它吧,这没法治了。只好回来掩上屋门,尽量不让狗吠声传进来。
刚坐下,三山媳妇竟从里屋慌慌地出来了,脸色非常惊恐的样子。
我又忙站起,问咋的了?
她惊悸地指了指棺材:“我,我怎么听见有孩子在哭?是不是俺狗蛋又活过来了……”
啥?我心里咕咚一下,昏了,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北墙根外侧的那口小棺材,也顾不上她儿子跟我重名不重名了,暗暗握紧拳头,嘴里说着:“不可能呀……”
就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弯腰侧耳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那口大棺材呢,里面也是寂静无声。
我暗暗松了口气,不过预感到今晚真要出事了,便朝三山媳妇摆了摆手,示意她回里屋睡觉。
我的紧张表情她也看出来了,更是吓的面色如土,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诈尸这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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