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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父女进营地。”
刚子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不管最后怎样,回去后他的处分批评肯定的了。
这里正说话间,我抬头与对面探出头来的丧尸“对上眼”了。
丧尸发现了远处的我,猛的缩回铁门后。
我感受到,他愣了一瞬,终于狠狠一口咬住孩子的脖颈,猛吸几口。举着尚未断气的孩子护着头部,沿着柜台窜向侧面的后门。
用力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冯队,提着长枪将斧头横在胸前,我狂追了过去。
踏着商店门前的装饰灯,我跳上房顶向前继续跑。在跑过第三家商店后,从商店敞开的后门翻下去,再一路狂奔,一直来到一座三层楼前。
“I got you!”
我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感受着对方的不算太严重的恶臭,将枪与斧换了个手,右手执斧一步步上了楼。
一间敞开的“办公室”里,孩子被撕掉手臂的小小尸体静静的躺在巨大的办公桌上。脖子被咬断了。几乎没有什么血液再往外流了。
站在门外,我甩了甩拎着斧子的右手:
“想埋伏我?”
安静了几秒。
一只血淋淋的被啃了几口的手臂直冲我面门,侧身躲避时,对方已猛扑了过来。
他的脸,依旧是丧尸的乌青颜色,眼球突出,满眼满脸血丝暴突,裂开的大口里牙齿尖利。但皮肤经过这几十天也没有像外面“流浪”的丧尸那样肮脏,似乎还清洗过。身上的衣服也是精心挑选的样子。只是刚刚啃咬过孩子的牙齿,依旧是血肉残留,恶心恐怖。
想试试!在这瞬间,我依然走神。
想试试,若是被感染,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
想着就做了,不在意会不会被抓伤,手中斧抡开直劈面门。
在别人意识中,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是吧。
左手的枪却自行抢先自下而上抡了出去,枪头扫在丧尸头上,在划开了整个右脸同时,将丧尸打得扑到侧墙上。
“你保留的人类思维有什么用?急眼了还是靠肉搏!”
我是块香喷喷的肉,我明白。
就像我面对大兔子和黄金蟒一样,明知对方强大,心中恐惧,依然不耽误我垂涎,不舍得放弃去逃命。
不过是吃与被吃的结果。
现在,相对弱小的捕食者,要吃一块相对强大的肉。
于他而言,这是笔赔本儿的买卖。不是吗。
好像被我提醒了。他抄起屋里的椅子、桌上的摆件,向我一通乱扔过来,最后抡起屋角人高的衣架,当做武器砸向我。胡涂到放弃了自己的长项:速度。
那就死吧。
这丧尸有思维却一直没用什么武器,想必仗的就是他变异的速度。超快的速度,应该只有锋利的短兵器才配合了吧。
将手中的已没有什么作用的斧掷向对方,在对方闪避的同时,长枪直挑对方的头部。
“砰——”一声枪响,震得我左耳发聋,子弹击中丧尸的右肩,丧尸一个摇晃避开了我插向他脖颈的枪头,向他左侧的窗户飞身扑了出去。
“哗啦——”碎裂的玻璃带着深色的人形翻出房间,在屋外一个跳越又扒着短墙翻了出去。
回过身来,又是那个刚子!
紧随而至的是冯队和另两名战士。
我不知道到我的眼睛此刻有些发红。怒火中烧的我抡起枪,自刚子的腋下穿过,刺破衣服将他“钉”在墙上。那两名战士即刻举枪对准了我,冯队立刻举手示意让他们低下枪口:
“怎么回事?”
“问这蠢货!”
我拔出枪,转身跳出窗子,继续追了出去。
追着气息跑了足有三分钟路程,气息断了。
没理睬后面追来的冯队他们,我拖着枪,任枪尾在地上发出“呲拉拉”磨人牙床的声音。
回到老爹他们的车前,老爹、留下的战士和另两名冯队调拨过来共同守车的战士,正围在车边,不远处一摊丧尸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正是他们闲中找事儿干的。
冯队几人也跟了过来,那个刚子耷拉着脑袋在队尾,一个小胖子战士正拍着他的肩膀和他说着什么。
“只能先回去吧,你们的车跟在后面。”
冯队带领着队员要走回去。我待上前拉住他,想告诉他不能这么走,我还有一台车。
正说话间,队尾和刚子并行的小胖子战士被地上一具尸骸猛然跳起,强行拖走了。
战士们一阵乱枪打过去,在我看着就完全没想着小胖子会不会被打死。在大家的意识中,被丧尸抓住,就是死人了吧。
可那个孩子,他们追了那么久!
回头看了老爹一眼。老爹死死看着我,点点头。
长吐一口气,撒开脚步追了过去。
这次没跑多久,他拖着小胖子,在我们的追赶下根本没有时间进食。
窄巷中他抡起小胖子砸向我,再伸直两爪扑向我。
万般无奈,我丢开长枪伸手去接。接到小胖子的同时,他乌黑的利爪也将到眼前,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拧身将小胖子扔在身后地上,用右肩生生接下了他乌黑的左爪,这一爪几乎抓断了我的锁骨。
这是第一次受到这样“深入骨髓”的伤害!
疼痛!恐惧带来的强烈的疼痛感!
这是死亡前才会有的感觉吗?!
我知道我的两眼失去了焦距,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血红。什么也意识不到了,恍惚间凭本能忍痛伸出双手。又好像眼睁睁地看到自己手指的变化:本与常人无异的指甲,伸展坚硬。变成鲜红再红得发黑的利爪。
因为身高的差异,左爪插入变异丧尸的脖子一把抓住喉咙向怀里撕扯,右爪翻绞住丧尸左手臂,插入其上臂向下向外推扯。
“砰——”
“砰、砰——”
冯队手中的枪终于准确地击中变异丧尸的头部。
停止了挣扎的变异丧尸滑下跪倒在我面前,他的乌爪从我的右肩膀脱了出来,我的右爪也从他的左肩脱了出来,只是已经部分脱离脖腔的喉咙组织,依然死死抓在我的手里。
他就那么仰着头吊在我手下,两眼死死的盯着我,满是莫名的仇恨,莫名的寒冷,莫名的孤寂,莫名的哀伤。也让莫名的情绪堵塞在我的眼中、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