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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
林娇碰了碰自己的脸，不太明白难过是什么表情。
她的字典里只有要与不要，掠夺与抹杀，却没有矛盾与无能为力，所以林娇不懂，这股盘旋在心口，即便杀了人都无法排解的心情，叫什么……
她在楼下坐了很久，在霞光渐渐爬上天际时，遇见了大门口进来的石天逸。
“林娇？”石天逸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来得匆忙，衬衫最顶上的一颗扣子松散开，比平时少了分刻板，看见大树下的少女神色不对，他下意识捏住了书页的边角，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如果不是他戴着眼镜，看得清楚，还以为那里杵着一只鬼。
实在是林娇太苍白了……
“啊，是副会长啊……”林娇愣了好半天，才眯着眼睛，仰着头看过去，“你来探病的吗？”
“嗯，俱乐部的事情，会长说想看看，好做接下来的安排。”石天逸看着那张乖巧的小脸，有些不适应地挪开了视线，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现在我们已经接到了官方出的邀请函，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初赛了，顺利的话，还会有决赛，跟国外友谊赛……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你跟会长的训练，不能再缺席了。”
“……嗯。”林娇的喉咙被堵了一下，才慢慢扯开了嘴角，点头答应。
如果他们还有以后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了病房门口，石天逸推门进去，打了招呼，送了资料，后知后觉才现不对劲。
以前的傅景深，只要林娇在场，注意力就从未移开过，但今天进门到现在，别说关注，两人连声招呼都没打。
石天逸余光瞥见少女站在窗口呆，不由得有些担心，在傅景深看资料的时候，低声道：“林娇好像生病了，需不需要我带她去看了一下医生？”
他这话既有提醒的意思，也有征求的味道。
不知从何时起，团队上下都已经默认了，少女的事情都由傅景深说了算……
病床上的少年指尖一顿，翻页的度慢了下来，却是头也不抬，语气冷淡，“不用了，资料留下，辛苦你跑一趟了。”
石天逸摆了摆手，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少女一眼，她的身影过于单薄，给人一种精致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想抱抱……不，我在想什么？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匆忙拉开门走出去，脚步略显急促……
砰。
房门被猛力关上，林娇被吓到，肩膀颤了下，夕阳下的影子也在轻轻晃动。
傅景深便一行字也看不下去了。
文件夹被合上，放到一边，傅景深半垂着眼帘，问她，“你去了哪里，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林娇僵硬地动了动脖子，低头确认了一遍，自己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双手也是干净的，但又想起司景容那洁癖狂的特性，忍不住轻笑出声，“其实从一开始，你就闻见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这个开始，是指他们的初遇。
不等傅景深回答，她便转了身，唇角微微带着笑，“傅景深，我的手从来都不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