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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扫除。拿个水桶，洗涤剂和抹布。煮些咖啡。”
害怕自己象棺材中的尸体那样风干被风吹散，我小心缓慢地行动起来，做了他让我做的事。
等我拿来水桶和抹布，杉木已经取下了客厅的窗帘。
“洗衣机在哪儿?”
“后面，厨房后面”我指着。
杉木抱着已达抱窗帘到后面的洗衣房去了。不到一个月以前，奶奶为了迎接北一的来访，刚刚洗过窗帘。我什么也没说。
我放下了一扇百页窗，关上，开始清洗。弄干净百页窗，我们又开始清洗窗户本身。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了，我们不能呆在外面擦窗了。杉木弄了个长把拖布，去清理高高的天花板角落的蛛网。我擦了踢脚板。他取下壁炉上方的镜子，为我们平时够不到地方除尘，然后我们一起擦了镜子，重新挂好。我清洁了古老的大理石壁炉，直到里面再也没有冬天火堆留下的痕迹。我找到一个漂亮的屏风，把它放在壁炉前，屏风上面画着玉兰花。我擦干净电视屏幕，让杉木搬起来我好擦电视下面。我把所有的影碟放回相应的盒子里，并做好标签。我把所有的沙发垫子移开，用吸尘器吸下面的小垃圾，还找到了一元和一个5分硬币。我给地毯吸尘，擦洗地板。
我们转移到餐厅，擦干净所有能擦的物品。当桌椅的木头都已经闪闪发光，杉木问我多久没有擦过奶奶的银器了。
我从没擦过奶奶的银器。我们打开橱柜去找银器，它们的确需要擦一擦。所以我们把它们搬到厨房，找到擦银器，就开始擦起来。收音机开着，我逐渐发现每次新闻开始的时候，杉木就把它关掉。
我们一整天都在扫除。雨下了一整天。杉木对我说的话很简单，就是下一个任务指令。
我干得很卖力。他也是。当天色变暗，我的房子成了小区最干净的。
杉木说，“现在我要走了，顾黎。我想你想单独呆着。”
“是的，”我说“我想有机会感谢你，但不是现在。你今天救了我。”
我感到他的嘴唇印在我的额头上，一分钟之后我听到门关上了。我坐在桌边，黑暗渐渐笼罩了厨房。天黑的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我出门了。我带上了我的大手电。
还在下雨也没关系。我穿着无袖的棉布裙和一双凉鞋，这是早上顾松打电话给我之后，我随手穿上的。
我站在温暖的瓢泼大雨中，我的头发贴着头皮，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我左转进入树林，努力开路，开始的时候小心缓慢。等杉木的安慰作用消失，我开始奔跑，荆棘藤蔓划着我的腿，我的眼泪在脸颊上任意流淌。我走出树林，冲向目的，手电的光束在我前面晃动。我本来想跑到那边的房子去，北一的大宅。但是现在我认为北一一定就在这儿墓地。我站在墓园最古老部分的中间，纪念碑和墓碑围绕着我，还有死人作伴。
我大叫，“北一!现在就出来!”
我转了一圈，看着周围的漆黑一片，我知道即使我看不到他，他也能看到我，如果他还能看到东西----如果他不在那些我早上看到丧尸房子前院的暴行现场。
没有声音。没有变化，除了雨水淅淅沥沥。
“北一!出来!”
我感觉到，而不是听到，右边有动静。我把手电转到那个方向。地面在起伏。我正看着，突然一个苍白的手从红色的土壤里伸出来。泥土拱起裂开，一个东西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