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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声音越小，有些事情也不太确定。
对面的男人真垂着眸子，漫不经心的听着，苏星灿胡乱说了一通，就不再开口了。
“还有了？”司夜丞手指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你是调查户口吗？”苏星灿气鼓鼓的问道，真是，还有别的要怎么编？
“你不是说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吗？洗耳恭听。”司夜丞又换了个坐姿，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从容淡然的模样，倒真的有种想要跟她畅谈的样子。
苏星灿语塞，司夜丞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怎么，不说了？”司夜丞笑了笑。
“我这不是考虑你的感受吗？”苏星灿半响才憋出一个理由。
“不用。”司夜丞越发自信淡然了，“你什么时候还会考虑我的感受，嗯？”
苏星灿想了想，道：“可是我不想说。”
“我想听。”司夜丞定定的看着她，下命令道。
苏星灿没料到曾经他避之不及，可现在居然主动要求：“您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不自在？”司夜丞深深的黑眸染上一抹蛊惑人心的色彩。
那般漫不经心，那般沉寂一片，好似就在告诉她，你的一切我都要了解，但是我不在意。
苏星灿沉默了片刻，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一个小镇上，当时他穿着一件夹克，很帅很好看脸色发白，好像生病了……后来他带我去向日葵花田……”
“怎么不继续说了？”司夜丞见她停下来，不由问道。
苏星灿抿了抿嘴唇，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编故事，她所有的情节都是来自司夜丞。
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件夹克，苍白着脸从医院回来，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尤为清晰，就这样看着她……看着……
就如现在一样。
后来郊游的时候，路过一处向日葵花田，司夜丞在那边坐着拔花，他的手被扎破了，苏星灿去帮忙，被他拒绝。
她一路跟着他，到了一个墓地，那时候司夜丞似乎并不喜欢她，走的飞快，将她远远的甩在后面，她走失在墓地。
夜色降临，她蹲在墓地哭，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摔倒在一个墓地前，那里摆着一束向日葵，墓碑上的名字写着。
司无業！
苏星灿那时候被吓的惨了，什么都顾不得，最后还是司夜丞回来找到她。
还有……
好多好多事情，她在司家住了十年，眼前的男人占据了她绝大部分的记忆。
欢喜是他，哀愁是他，怨怼是他，B国的冷冬有他，华国的阳春也是他……
她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故事里加入一个无关他的人？
她又怎么能忍受今后的人生没有他？
他的怀抱以后都属于别人？
“怎么了？”司夜丞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
她抬头，看到的依然是他那双森寒阴沉的眸子。
“没事，我不想说。”苏星灿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跟自己说：“重要的是未来，过去发生过什么，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