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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
李顾聿听到门外有一声不小的响动，但只看了看，没有再管。
眼下，文曦还正不断的哭泣。
“起来吧。”
他将手伸给她，可文曦却看都不看。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骗你的对不对，我从刚刚起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信是不是？”
李顾聿见伸出的手无功而返，便蹙起眉头，将她一把拉起，然后安置在沙发上，似乎缓和了声色。
“五年前的你，真的很单纯。单纯到我不想伤害，也不配。”
“你是说现在的我让你讨厌了吗？”文曦像是看到希望，一把拉住李顾聿的衣角，险些又要掉泪，“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我就是什么样的我……我可以改掉你不喜欢的样子，我可以回到以前的……”
“过去了的事早已过去，我不会渴望自己回到以前，任何人，也都回不到过去。”
“不，只要你愿意……”文曦拉着李顾聿的衣角，近乎卑微的在哀求。
可李顾聿除了眉宇间的一丝淡结，根本没有任何动摇。
她知道苦求无果，许久之后，不免笑了。
“你真的喜欢她？”
他不出声。
她又道，“你扪心自问，你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很像她？”
“……”
“不说话，你是默认了，还是无法回答？”文曦忽然觉得心里得到了一点慰藉，继续道，“无法回答就说明你自己也不清楚，你心虚，你不安，你甚至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李顾聿冷淡的开口，手指向下，一点点用力扳开文曦的手，“我想不用我帮你离开，你自己也可以走。明天早上我希望不会再看到你。我会给你订好机票，早上八点，美国那边也会有人接你。”
“永不相见……”
文曦颤声，“我们朝夕相伴五年，到最后，却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我不需要朋友。”李顾聿冷声，说完眼光一厉，盯着她再次下逐客令，“话说完了就走吧，我该休息了。”
文曦抹干净眼泪，低低道了句“你会后悔的”，说完，她终于起身离开。
随着关门声的消散，李顾聿这才浑身散架似的就地一瘫，软在沙发里。
他的头又剧烈的开始痛。
李顾聿按住眉心，却连揉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不心痛吗？
五年来如妹妹一样养在身边的人，虽然从不曾给过欢颜笑语，却也倾心倾力的培养，希望她好。
但她却终是不理解他，不信他，也因他而负累。
他怎么忍心真的无情伤她，只因为了她一念之差犯的错？
只是，此时的有情，不如无情。
所有艰难的决定，都由他一个人做就好了。
如果不想伤害她，就更要让她走，免得最后，她会因为他而变得面目全非。
他不想再伤害任何人，因为他真的很累，也很怕。
“文曦，再在我身边待下去，没有人救得了你……”
李顾聿长出一口气，低声喃道，“何况，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呀！你、你怎么在这儿？”
歌云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差点吓得浴巾要掉。
文曦平静的看向歌云，脸色略显苍白，眼眸也是失神。
待歌云匆忙套好了衣服出来，她才开口道，“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有些话还想要单独和林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