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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顾聿发什么疯，竟忽然兴致大发，要在街上和她一起遛弯，他是觉得神清气爽身了，可她却瑟瑟发抖的快进医院了。
歌云真是无力吐槽自己的智商，要是她当时没说那句“不想脱下”多好，这么冷的天，礼服再好看，也不能保暖啊！
何况还引来街上那么多并不友善的目光。
“你很冷？”终于，绕了大半个商业街，李顾聿才睨向身后的人。
歌云牙齿的冷战已经响成了快板，对李顾聿这句问话，她真是无话可说，她才不信他是反应迟钝。
看她没有出声，李顾聿忽然将身上的大衣脱下，自然而然的挂在了她的身上。
歌云一怔，但此时此刻，对着这样庸俗的桥段，她并没有浪漫可言。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不让她把自己衣服穿了，或者，冷成这样了就上车吧。
“不用谢。”
但还没张口，李顾聿又习惯性的一句话把她噎得严严实实。
歌云又憋了一阵，见李顾聿实在没有自觉，才开口道，“李总大校长，你今天……到底为什么把我叫出来啊？还给我买礼服，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平时根本用不上这种衣服。”
李顾聿站住脚步，这才冷冷勾唇，盯着她的眸子道，“你明天就能用上了。”
“明天？”
“明晚有个盛大的宴会，我会带你一起。”
“宴会？”
“明早还是九点。”李顾聿的口吻清淡无味，只是在知会她，“我的女人不能寒酸，届时，秋氏财阀的总裁也会到场，你一定要以名媛身份出现。”
她吓到了，道，“可我不是名媛……”
“所以我说的是早上九点，我会让人帮你准备，教你所有礼仪。”
听到他命令式的口吻，歌云心里不免一拧。
她道，“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学会，名媛又哪儿是那么好装的？如果是很重要的场合，我不去就是……”
“我让你学会你就必须学会，你是奴隶，总比让你去死容易吧？”
李顾聿的声音无情刻薄，让她十分心寒。
是，她自愿成为他的奴隶，可她毕竟也自我的活了二十年，抛下自尊忍下委屈，任劳任怨做只小绵羊，根本不容易。何况，对她的努力，他还从来嗤之以鼻。
“我不是名媛，假的就是假的。”她轻微颤声。
“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李顾聿极为缓慢的扔下一句，脸色黑透。
阴翳的眼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他便身子一转，往停车场快步而去。
一路无话。
直到临下车前，歌云看到小区附近，有人叫卖平安果。尽管已经晚了，可是小摊前人影依旧络绎不绝。
她突然道，“李总大校长，你平安夜收到过苹果吗？”
李顾聿微怔，却没有出声。
“也对，这些都是女孩子才会在意的事情。圣诞节，平安夜，都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变得浪漫的。像我这样连奴隶都做不好的人，怎么能喜欢人，又被人喜欢呢？所以，我应该谢谢你，至少今天很不无聊。”
歌云悻悻的说完，对着李顾聿敷衍一笑，就下了车。
李顾聿无言。
她的话听起来是道谢，可却包含怨念。如果他没理解错，她是在责怪他破坏了她的浪漫平安夜？
歌云路过苹果摊，看了两眼，抬脚刚要走，就被人突然抓了手掌，往反方向拖去！
竟是李顾聿。
他强行赶走了围在苹果摊周围的人，近乎迫使的买下了整个摊子的苹果，直到所有人都不欢散去，他才松了她的手，弯腰捡起一个大苹果，面无表情的送到她眼前，冷淡一笑，“你想要礼物大可以直接说，我没你想象的吝啬。”
这样的声音实在嘲讽。
歌云不觉眼眶一红，笑道，“李总大校长，你别这么大方好吗？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想要你的礼物。至少不是在这样美好的夜晚，至少不是李总大校长你送的平安果。我期待的圣诞节礼物，是真正的男友、精心准备的，并非李总大校长作为送给奴隶的福利、带着嘲讽和不情愿，送出的！”
一时昏头说了真心话，话音刚落她便后悔的要命，索性转身就跑。
在她眼中，他连送她礼物，都是带着嘲讽的吗？李顾聿漆黑的眸底，也一瞬有些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