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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混着一点更腥臭的东西。
柳永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声音带着颤抖：“你过分了。”
“赵西林，你几时胆子这么小了？不过就是杀个人而已，杀都杀了，又能怎么样吗？”
“弟弟，我不知道你进入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现在不好对你的所作所为进行评价，但是，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忘记爸妈对我们的教导，不要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不要再……”
“够了，说教起来没完没了，你是提前更年期了吗，这么嗦。”
“……”
迟玉清楚地看到了柳永脸上那种挫败的表情，失落而且难堪。
兄弟俩至今没有和解，看起来，也像是此生无缘再和解了。
周巧泰应该还没死，不过么，迟玉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任泉下手都没有考虑留活口的事情，他只是随心所欲地暴揍了对方一顿。
兄弟二人僵持了几分钟后，还是柳永做出了让步，蹲下来给周巧泰查看伤势。
没有光亮，想要判断对方伤得究竟有多重，这很难。
但，今晚不宜点灯。
柳永十分为难。
“手臂应该断了，右眼估计也没得救了。你给他倒点止血的药，喂点消炎的药也就差不多了。”任泉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又上楼了。
看来，弟弟也做出了让步。
迟玉就在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嘭”。
巨大的木门外，传来了一声骇人的撞击声。
紧接着，撞击声变得密集起来，半掩着的窗帘后，开始出现形态各异的黑影，张牙舞爪，低沉地吼着。
柳永脸色一变，手中的药瓶子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的粉末。
丧尸围攻上来了！
数量很多！
严柏尖叫着，疯了一般，拼命想要往楼上跑去。
“完了，要死了，要死在这里了，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
他一路连滚带爬，一路哭喊，口齿不清地求着救，黑暗中一脚踏空，便滚落了下来，沉闷地摔在了底楼的地板上。
额头磕破了，开始淌血。
那只装了简陋假肢的腿，掉在了一旁。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死了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啊！救命啊！”
“救救我啊！”
“上帝，耶稣，如来，观音……啊啊啊！！！”
……
教堂的玻璃碎了。
四面八方的玻璃都碎了。
有一道有一道的黑影，在窗口挣扎着，拼着命想要挤进来，它们裹挟着令人窒息的臭味，渐渐地，围了上来。
死亡，很近。
柳永很果断地捞起了严柏，拖着他的胳膊就往楼上跑。恰在此时，周巧泰被浓烈的臭气熏醒，他眼睛看不见东西，身体也剧烈地疼痛着，但，强大的求生欲望迫使他迅速直起身，追上了柳永二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