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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路口看到你坐车出去,来不及叫你,就叫人帮个忙把你拦下,千寻,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你要去瑞士,你办签证了吗?你去了你就能走得了吗?千寻,不要哭了可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千寻,别哭了,我心里难受着,最怕看的就是你的眼泪。”
“林夏,纪小北他……。”
“我比你还早收到消息,千寻,你便是去了,你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人的命数,那是天注定的。”
他便真的离开了,连林夏也是这么说。
我合上双眼,酸痛着,胀得难受着。
头晕痛得厉害,可这些,万万抵不上我心里一分的痛疼。
林夏把我抱了出来放在床上,不停地亲吻着我的泪:“别哭了,千寻。”
“林夏,让我去瑞士看看,可好?”
他轻声地说:“他会回来的,他的姐姐们会把他带回来的。千寻,他家里人从来不把你当成什么?你去了,也没用。”
我与纪小北一起的进候,我爱他,那是与他家人无相干的事,爱他,就只爱他而已。
林夏又说:“那边现在很冷,千寻你的身体受不了那么重的寒,他都已经放过你,与别人订婚了,你还要再去,你算是什么身份?算是什么角度呢,我不要我的千寻让别人污辱半分。”
那夜的梦,破碎而又痛疼着。
我梦见小北从雪山上落下,被大片大片的雪给压在身上,他伸出手,可是我抓不住,看着他就这么被雪给掩埋了。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已也被雪给藏住。
我拼命地挖着,我挖不出他,但是我可以挖个洞出来把我埋下去。
把雪覆在我身上,开始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千寻,千寻。”林夏急急地唤着我。
我睁开眼睛,映入的是林夏那焦急的脸。
喘着气看着他,他轻抚我的心口:“哪有人这么睡的,用被子把自已压得死死的,千寻,做恶梦了吧?”
我坐起身来,看看墙上的钟是五点,喘气地看着,浑身都是冷汗了。
“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
进去把门给扛好,把浴霸的大花洒给开了,水飘泼下来打在脸上头上,痛着,难受着。
我蹲在地上,无声地哭。
想到小北,眼泪总是止不住,我多想现在就到你最近的地方去,可以看到你。
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也不会轻易地放弃我,我也不会轻易地放弃你的,找,没有找到你就不甘愿。
他们的语气里,都说你已经不在人间了,小北小北,我不相信啊,你这个混世魔王,你能手眼通天的。
“千寻,千寻。”林夏在外面叫了
我吸口气,再难过,我仍然没有我自已的空间。
然后他开门的声音,我把暗扛扛了,把水关掉:“我没事,一会就出来。”拜托林夏,给我歇口气的空间吧。
他没有再催我,我坐在马桶上看着镜中的自已,这么的傻,这么的迷惘,这么的单薄。
你们都说林夏宠我,爱我,护我,我跟他一起是我的福气,也觉得我会过得很好。
可是这样的我,总是开心不起来。
但若问我一句,后不后悔这样做,回到那时,我只怕还会这样选。
出去用毛巾擦着头发,林夏给我一杯温水:“喝点,需要点安眠药吗?”
“不用了,现在都快六点了,天一会就亮。”
不想在卧室里呆着,出了外面去,找出我藏好的烟到阳台那儿,把阳台的窗开了,呼呼的风一下就将我吹得往后退了一步。
点上根烟,让心肺间充上淡淡的烟草味,把烦燥都放在一边,居高临地看着下面。
五点多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了烟花的味道,太阳还没有出来,灰白灰白的一片,湿润润的带着无尽的寒意一样,那及眼的葱绿,现在黑绿一团。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也许就不会再为谁而哭,也不会为谁而伤心,不爱谁,不恨谁。
一个声音催促着我:跳下去,跳下去,陌千寻你现在这么痛苦,活着就是为了一直痛苦的吗?
另一个声音又说:真可笑,死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寻死的人才是懦弱,活着让人看不起,死后更是让人看不起。
我挥挥脑袋,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橙黄的灯火,照不开三月的湿冷。
风太大了,才吸了几口的烟就给吹得到了底,我静静地看着,烟蒂慢慢地烧了上来,指间的灼热越来越重,痛意也开始慢慢地染上知觉了。
能这么痛,真好。
林夏没睡,但是没有出来,也没有叫我。把烫手的烟屁股扔在地上,烟圈吐出来让风吹得不成样子。
小北就像烟,怎么也戒不掉。
我不想怎么去伤害林夏,但是我想,迟早有一天,我会狠狠地伤害他,哪怕我不想。
现在像是在死胡同里,我出不来,我只能仰望着天,四面八方都是洪水淹过来,无路可逃,喘息不了。
不知要如何才好,我不知不知不知。
“千寻,进来吧,那儿风大。”
林夏终于开口叫我了,我叹口气进了去。
他把窗关上,只留了个小缝入风:“去吃早餐吧。”
似乎并不想等何妈上来做早餐了,我就这么穿着棉睡衣跟着他下去,他开了车载着我,走过这个城市冷冷的早晨。
不停转着的红绿灯,早起的环卫工在清扫着马路,这个城市静悄悄的,而一切,却还是这样的在进行着,每天都是这么的井然有序。
送报纸的,清洁的,卖早餐的,卖菜的,送花的,不管什么时候,北京总不会寂寞。
面包店里已经有了面包的香味,灯火,也逐渐地亮得越来越多,只是天色也越来越亮,看起来惨淡极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店,这地方没有摩天大厦,没有很多的车流,这里的清洁工,没有城市中心那么的多,碎纸,落叶,及目可见。
林夏徐徐停了车,正是一家刚开的早餐店。
以前我总是在这里吃早餐,味道很好,而且很便宜又很多,吃一碗就可以连中餐也可以省点了。
我跟着他进去,简朴的桌子有了岁月的痕迹,香味还是如此的熟悉。
“陌小姐,好久好久没见你了,难得再来尝我们的桂林米粉。”
我不吭声,林夏说:“一碗素米粉。”
“好咧,林先生。”
他和他们,果然不是陌生的,如经我所料的啊,林夏对我是从来没有淡落过,他总是远远地看着,但是我的一切,他都知道。
如果我没有爱上纪小北,也许,他拿我没有办法。
桂林米粉送了上来,圆润的晶莹的洁白,诱人的汤,他挖了勺辣椒放下去:“吃吧。”
我端起来,勺起汤喝,辣得紧啊。
所有的味道,都和以前一样,吃着就如若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多苦啊,林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把一大碗吃了个底朝天,怔怔地看着空碗。
他把钱放在桌上,拉着我出去。
回去的路上,不再是那样的空寂,车子多了起来。
生活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着,就这样周周转转,甚至是不知自已为什么要这么的忙,为什么而活。
但是生命,却又是那般的珍贵,一旦失去再也不会回来。爸爸离开了,心痛的是我和妈妈,妈妈离开了,心痛的是我。
我若是地离开,我知道必然林夏会为我心痛,但是,并不是我想要的啊。生命总是这样,离去归于尘土,什么也不知,活着的人才是痛。
红绿灯的转变,也就是这么的几分钟,若是早一分,又或者是早一秒,都有可能在这马路虎口消失。
生与死之间,也只是一念之差。
我合上双眼,爱情是什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因为他不在,我就想放弃我自已的生命么,那我受过的苦,算是什么?
闭上双眼,双手抓紧又抓紧。
回到家里时候也不算是早了,换衣,拍上一点的隔离霜让肤色精神看起来好一点。
取了书本如往常一样去学校,听着讲解,可是我自知,我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是不是他也会成为我过去的伤口一样,刚开始会很痛很痛,但是日子久了,还是会好起来的。
也许吧,需要的是时间,能慢慢将心里的伤弥补好。
我的安静,让林夏松了一口气,也不会处处看着我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纪之娴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便跟林夏说:“林夏,之娴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北京。”
他轻声地说:“那行,明天我带你去吧。”
“好。”应了一声。
洗澡,上床睡觉,哪怕是大半夜没有睡,白天一样睡不着,精神好得紧。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法子让何妈做各种我爱吃的东西,我却是只吃那么一口,就不思饮食了。
下午没有去上课,他让我去午睡,二点就唤我起床。
开着车晃悠着到机场,我睁大眼睛看着外面,马上就要四月了,可是天气却不曾有什么样的变化,还是这么的冷,还是会时不时地飘细雨,细腻腻,污脏脏的。
飞机盘旋在上空,离开,归来,每天都是这样,很多的人来,很多的人离开。
停好车就一直上了接机厅,我看到了纪妈妈,坐在轮椅上,更是消瘦,头发也灰白了许多。
不过是一些时日不曾想见,却成了这样。
世间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过到放在手心里的宝贝,硬生生地夭折,永远也得不回来了。
从法国到北京的班机,马上就到,我戴着墨镜,不让别人看出我含着泪的双眼。
阻隔着所有的怜惜眼光,不需要。
站在这里,人来人往着,可是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孤独过。
我最爱的一个人,又离开我了。
纪小仪一身黑色的衣服,纪之娴也是,墨镜遮眼着,她们的后面跟着纪湘湘,她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看到那瞬间,我觉得心,一片一片地被割碎着。
总是带着侥幸的心理,总是想着你能手眼通天,可是还是敌不过现实的这么残酷。
小北,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我不嫁他不娶的男人,就这么永远地离开。
小北,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先我而走,你知道留下来的人,才是最心痛的么?
纪小北,你总是这么的自私,把所有的痛留给别人,而你,却再也不知道了。
我手抓成拳,紧紧地抓住,指甲掐着手心,狠狠地掐着,那痛才微微可以稳住我,让我不至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我总是这么孤独的,没有你之前是,失去你之后,亦也是这样。
没关系,陌千寻再是孤独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都可以挺过去的我不想哭,只是眼泪太不争气了,一直一直地滑下来。
纪妈妈也是泪直流着,纪家三姐妹泣不成声。
李菲儿拉着她的东西也出来了,一双眼睛哭得多是红肿,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的,我只看着那只木盒子,我的小北,那个活灵活现,那个蛮横,霸道,很凶悍的纪小北现在就在那儿,多少的地方啊,纪小北你习惯么,北京这么冷的天气,你还能适应么?早春的桃花开了,可是你,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