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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雪发红的眼瞳滞了秒，旋即便把称呼转变这样的小事给抛开了，眼泪啪的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个坏丫头。”
沫糯颜用力吸鼻子，咧着嘴对她笑。
司清羽又高兴又生气，握着沫糯颜的肩膀用力摇了摇。
沫糯颜将漫到眼眶的雾气眨散，看向司黎轩，“大哥。”
司黎轩扣紧双拳，重重应，“嗯。”
沫糯颜眼底的水汽又往上漫涌来，她低了低头，又轻提口气，抬起眼看司清雪，“二姐，我去看看妈。”
司黎轩和司清雪不可避免又被沫糯颜这一声“妈”给弄得愣了下。
不过都非常快速的适应了。
嗯，不适应能咋办？总不能还叫奶奶吧？那才叫真乱！
司清雪勉强压住满腔情绪，松开沫糯颜，让到一边。
没了司清雪的遮挡，沫糯颜和坐在病床上的玉可儿都第一时间看清了彼此。
玉可儿满眼的不可置信，目不转睛的盯着沫糯颜。
沫糯颜深呼吸，走到玉可儿病床边，小心将手里的花放到床头桌上，才望向玉可儿，哑声道，“妈，糯颜来看您了。”
玉可儿一双瞳孔蓦然收缩，还插着针管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你真的是糯颜？”
沫糯颜眼角卡着泪光，点头，“我是糯颜。”
玉可儿张大嘴，呼吸一下喘重了不少。
沫糯颜忙坐下，伸手抚她的胸口，“妈，您”
“伯母，大哥二姐，你们等急了吧。现在是正午，餐厅比较忙，等餐花了不少时间。”
沫糯颜话还没说完，一道柔软的女声从门口洒了进来。
沫糯颜闭上嘴，轻蹙眉回头看。
当看到提着一大袋打包来的食物突然呆站在进门不远的莫寒烟时，嘴唇便抿紧了。
玉可儿倏地看向莫寒烟，面色复杂。
司黎轩和司清雪对看了眼，都看了眼司黎川。
司黎川背对着门口，黑眸只盯着坐在病床边沿的沫糯颜。
“相，糯颜？”
莫寒烟难以置信的望着沫糯颜，脸色不知因为太过震惊还是其他，发白。
沫糯颜对她点了下头。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莫寒烟扣紧手里的袋子，蠕动着苍白的唇道。
沫糯颜没说话，反是将一双大眼转向司黎川。
司黎川面不改色。
“天啦！”
莫寒烟猛然吸口气，几大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桌上，走到沫糯颜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泪就开始掉个不停，“糯颜，真的是你么？我太不敢相信了？我以为你”
说着，莫寒烟拉着她站起，也上下看了看沫糯颜，哽咽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
沫糯颜还是看着司黎川。
司黎川双瞳轻眯。
“伯母，您看啊，糯颜还活着！你看她，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莫寒烟比司清雪和司黎轩都还激动，拉着沫糯颜对玉可儿兴奋道。
玉可儿看着这样的莫寒烟，心绪难平。
沫糯颜还活着，她本也该感到高兴才是。
再不济，她也是叫了她十多年“奶奶”的人。
莫寒烟没到之前，玉可儿心下除了震惊，倒是有几分庆幸和欣喜的。
可现在看到莫寒烟。
玉可儿惊觉自己适才的心情再不存在。
看着莫寒烟如此真心实意的为沫糯颜还活着的事感动高兴，玉可儿只觉得心疼，对沫糯颜竟也生出几分不应该的不喜来。
沫糯颜两点半还得上班，是以并未在病房久待，不到半小时便和司黎川离开了医院。
车上。
沫糯颜沉默得有些异常。
司黎川也不说话，只管开他的车。
开到大半，沫糯颜忽然转过头看着司黎川，表情平静，眸色也变成和两人四年后初见时的冷静，“你之所以不让我来医院看妈，是因为莫寒烟？”
司黎川从后视镜看她，双瞳深沉，合着薄唇没应答。
“这两天，莫寒烟一直在医院照顾妈？”
他不回答，沫糯颜就当他默认了，小脸冷了冷，继续道。
司黎川保持缄默。
沫糯颜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紧了，“那晚你留在医院陪妈，莫寒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