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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的夫人和我的母亲是嫡亲姐妹的关系,对于她的来访我并不感到惊讶,不过对这位传言里“生而抱镜,聪慧灵秀”的表妹,我倒是有些好奇。
虽然尚书夫人是我的亲姨母,可是我却实打实没见过这位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唯独不同时生的表妹。
说来这个表妹,在母亲她们的口中可谓是一个传奇人物,生下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一面铜镜,百日便会说话,一岁就可以背诵大部分诗句,又是尚书府中唯一的嫡出闺女,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若不是有大师来为她算过卦说她七岁之前不可见外人,恐怕早就闻名于京城——虽然她现在也略有名气。
雪盏也是听过这个传言的,又补充了几句:“少爷可不知,那位表小姐还送了您一样见面礼。”
未曾见过面,何来的见面礼?
“素蕊姐姐给放在您的书案上了,奴婢看着是个方形的木盒子,约莫巴掌大,里面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那位表小姐,奴婢今日也有幸见着了,戴着面纱看不清模样,看着比奴婢高上许多。”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了。虽然有点疑问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妹第一次来就送我见面礼,也好奇这礼是什么,可是现在去修礼阁用晚膳要紧,我也没再问。
大哥的修礼阁与我的清宁居种满竹子不同,院子里只植有桂树,每到秋天满园深浅色的桂花可谓是香飘十里。
刚刚走进修礼阁的院门,就见大哥在等着我了。
……
晚膳沐浴过后,我让冷焰给我多点了几盏灯,坐在书案前准备提笔抄书的时候想起来了这茬。
把笔搁置一旁,我拿起来了放在书案一角的那方雪盏所说的木盒子。
那是一方雕刻着山谷幽兰的梨木盒,色泽温润,带着幽幽的香气,轻轻把它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朵不知用何法制成的栩栩如生的兰花。
晶莹剔透,就像是那琉璃般。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欣赏了一会,看着那朵兰花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般的色泽,不禁感叹制作者的巧夺天工。
素蕊雪盏等都不在,冷焰也没有了那股在外人面前正正经经的样子,伸过头来瞧,啧啧称奇:“这个莫不是用琉璃雕刻而成的兰花?”
“不知道,可能是水玉吧,我也是第一次见。”我欣赏够了正准备放回去然后抄书,却发现了木盒里还有一枚书签。
拿起那枚书签,正面还是画着兰花的图案,背面是在民间流传甚久的一首童谣:“蓬莱岛上蓬莱仙,落入凡尘历劫练。世人未解修仙诀,只道成仙活百年。”
冷焰把这首童谣念了出来,然后冲我调侃似的眨眨眼:“子暇啊子暇,难不成你这表妹是认为你是仙人不成?”
我白了他一眼:“冷焰你有这闲情猜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待会帮我把《弟子规》抄个三十遍的。”
把东西放回去重新合好木盒子,我拉开书案下的一个抽屉,将这个奇奇怪怪的表妹送的见面礼放了进去。
一听抄书,冷焰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只见他端起清水稀释了一下砚台就开始给我磨墨,边磨边振振有词:“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对吧,子暇可不能假手于人,万一被相爷知道了多不好。加上我也在帮忙磨墨不是?话说回来,陈嬷嬷的芙蓉玉露糕可不是一般的好吃啊!”
这转移话题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我拿起狼毫,冲他“呵呵”两声。
不过……这表妹送来的这份见面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