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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气吞声的垂着头看向前路。
他与楼里的客人、女技师、女服务员们走到一起,大家在警察的看押下,西里呼噜的下了楼去,从楼里出去后,被押到了楼前空地上,被勒令蹲在地上,一动也不许动。
过了会儿,有警察记者凑过来,对着他们一顿乱拍。
林小虎急忙垂下头,把两手护在脸前,避免被拍到,心中却也不无侥幸,暗道,多亏郭毛毛还没嫁过来,要不然被她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还不得气疯了啊。
又等了半个多钟头,他蹲得大腿酸痛无比,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此时警察们得到命令,开始驱赶这些人钻入警车。
林小虎明知道一旦钻入警车,就会被拉到公安局,接下来就更不好收场了,却也没有办法,郁闷无比的跟人一起钻到车里。稍微走慢一步,就会被身边的警察狠踹猛踢,人家可是一点不会心疼他。
看得出,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扫黄抓捕行动,光是押送会所客人与女技师的警车就有二三十辆,每辆都闪烁着五彩霓虹,在深夜中映出了一片明亮天地。警车都装满之后,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原地等待命令。又等了一阵子,警车才陆续起步,驶出会所,往局子驶去。
林小虎正在车里蹲着,忽然听到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来,猜到可能是蒋淑华打来电话,刚要伸手去摸,旁边看着的警察喝道:“不许动!”
林小虎委屈的说:“同志,我接个电话还不行吗?”那警察厉声道:“不行!”林小虎叹了口气,只能听而不闻,心中暗想,这下可把人家得罪苦了。
这几十辆警车呼啸着回到公安局,在局大楼门前广场上整齐的排列好,随后一辆辆的打开,林小虎等人鱼贯而出,被警察押进楼里。
走在林小虎身前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公安局这帮兔崽子们这回算是有年终奖了。”
林小虎瞬即恍悟,市局这次部署的行动,固然是要扫黄打非,其实也存着从中收罚款以渔利的心思,要不然,为什么连自己这样无辜的人也被抓起来了?还不是想从自己身上多捞一份罚款?钱自己倒是有的是,一点不担心……咦,对啦,自己的包呢,靠……包好像落在会所那个房间里了,这要是遗失了,里面可有一份签好的合约,到时候可怎么跟蒋淑华交代?想到这里,立时吓得冒起一头热汗,对身旁的警察问道:“同志,我还有个手提包落在会所里边了,很重要的……”
那警察理都不理他。
前面那男子回头对他说:“放心吧,人家要钱不要包,你交了罚款,放你的时候就会给你啦。不过你包里没钱吧?要是有钱,嘿嘿,可就完蛋喽。”
林小虎奇道:“难道他们还要我包里的钱?”林小虎想的是,在自己老家天高皇帝远或许这套还行,但省城怎么也是大城市,该讲理些的吧?
那男子道:“哥们,你头回进局子啊?进了局子连你人都不归自己了,身上的钱还想归自己?做梦去吧。”
林小虎心想,自己刚从石磊几个手中说哈五六千块,虽然不多,到底也算个钱呢,真要是被这些无良警察瓜分了,可就肉疼咯,眼看已经上了台阶,即将走进大楼,忙抬头四望,希望碰见个老熟人,管他谁也好,总之是个老熟人就能救下自己,可别一个熟人都碰不到,那自己这**罪可就算坐实啦。
现实很残酷,从他走进大楼到被押入一个大大的讯问室蹲在墙根下为止,没看到任何一个熟人。
林小虎与众男女一起蹲在墙角里,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两个警察进来,从门口位置开始,挨个叫人出去。他猜到这可能是要单独审讯,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些警察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散播出去?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干,被这些人一传,还能落下什么好名声?
刚才走在林小虎身前那个男子见他一脸惊恐之色,还以为他害怕了,道:“别害怕,没啥事,就是叫出去一个个的过堂。只要你态度好点,一般不会揍你,交点罚款就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探进来一张艳如冷月般的女子俏脸。这女子妙目扫过蹲在这屋子里的人,最后定格在林小虎头上,俏脸上现出一抹冷笑,迈步走进屋来,几步来到林小虎身前,大喇喇的一把将他提起来,鄙夷的瞧着他,说:“差点让你浑水摸鱼了!我告诉你,今天没那么便宜,跟我走!”说完拽着他就走。
这女子正是刚才被林小虎误认为是制服女技师的那个女警官。
林小虎看到这位克星,头皮发紧,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后,哀求道:“警官同志,你确实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对你……也不是故意的啊。”那女警官冷冰冰的说:“少给我废话!现在知道服软了,晚啦!你等着挨收拾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