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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从前活着的时候，她曾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古怪的字眼，可是那时候她没有七情六欲，不懂什么是爱！
后来下了地府，遇到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阴魂，他们嘴里，也常常会讲一些动听而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她也没有办法理解!
而现在，此时此刻，琰魔这样紧紧的拥着她，就仿佛想要把她的身体揉碎在他的身体里一般，口口声声的告诉她，他爱她！
可……
“爱是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她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脱口而出！
而琰魔修长而又挺拔的脊背，在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僵硬了起来，一动不动。
她不明白啊！
她不明白，他每次看见她时，心底里那种泛着酸涩而又疼痛的感觉，她不明白，他每次抱着她的时候，那种贪恋不舍，还有依赖！
她怎么会懂！
纵使他冒着触犯天条，将要承受天罚的危险，把七情六欲还给了她，可是她却依旧不明白他的心意！
琰魔感觉，她的话，就仿佛是一把把猝了毒的利剑，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空气里，流淌着一股很诡异的气氛，琰魔却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了！
心痛的感觉！
他活的比她久，见的比她多，可是为什么，在她面前，依旧狼狈如斯！
良久，他终于是放开了拥着她的那双手，缓缓的，直立起身体，重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字一顿：
“你讨厌我的拥抱么？”
“……？”
她没想到，琰魔会突然间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讨厌！
这千万年来，她一直都在他的怀抱中，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和味道。可若说喜欢……
达不到！
见她摇头，琰魔阴郁的眼睛里，总算是亮起了一抹光：
“那……你讨厌我的碰触么？”
琰魔说着，再次用指腹摩挲起她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琰魔唇上炙热而又冰冷的气息！
她当然知道，琰魔嘴里所说的“碰触”，指的是什么！
她不会骗人，也从来没有骗过任何人！
所以——
她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琰魔笑了，那笑，竟比三途川旁的曼珠沙华更要妖娆。
“那我告诉你，你不讨厌我的拥抱，不讨厌我的碰触，这就是爱！”
她又懵了，似懂非懂的看着琰魔，却只能浑浑噩噩的点下头。
琰魔重新将她揽在了怀里，她感觉得到，他很欢喜！
可是……
这就是爱么？
难道不讨厌，就是爱？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甚至对于琰魔的欢喜，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身子僵硬的，任由他那么，紧紧的抱着！
爱——
明明，和她曾经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那些世人口中“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些“至死不渝”，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不讨厌么？
她迷茫了，却感觉有一颗种子，在身体里，慢慢的在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