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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趋避了。
长兴侯夫人听得襄王妃叫嚷着朱妙华的名字闯了进来,一边命人先去开启了楔萌院,一边赶过去,终是在楔萌院门口和李斐相遇。
长兴侯夫人喘着大气道:“七王妃莅临,侯府应该大开府门恭候才是。”
李斐停下了脚步,尽量缓和了道:“我找朱氏说几句话,长兴侯夫人自去歇息,这与长兴侯府无碍。”
长兴侯夫人讪讪退下,李斐进入了楔萌院。
朱妙华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除了外出赴各种宴会,人情走动,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虽然禁闭在楔萌院中,侯府没有少了她的份例,范慎又没来看过她,她发了两日脾气无人理睬,也是能在楔萌院中待下去了,唯有思念儿子思念的紧,就寻出了一匹柔软细的布料,给儿子做起了衣裳。
今日天气晴好,朱妙华这样临窗低垂着眼眸,面容安详的缝制这小儿的衣物,针脚密密,这画面是相当温馨的,只是朱妙华一抬眉,这种气氛就荡然无存了。
“襄王妃是打哪儿来?”朱妙华绝不可能露出现在的狼狈,反对着李斐的着装讽刺起来道:“穿戴得那么朴素,我还以为是襄王府落难了呢。”
李斐一直也不在乎朱妙华的态度,只急着问道:“陆应麟是怎么死的,你知是不知?”
朱妙华神色一收,她这会儿不得自由,消息闭塞,怎会知道李斐为何突然问了这一句。不过但有此一问,朱妙华也直觉的知道李斐问的是哪一个陆应麟,总不是这一个,这一个被赵彦恒横刀夺爱,有什么好问的。所以朱妙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只是对着李斐好奇。
李斐压抑着凌乱的心绪,刻意淡定的说道:“你不说,我还有一人可问。”
朱妙华霍然站了起来,另外可问的一个人,自然是赵彦恒了。
李斐与朱妙华进行了对持。
朱妙华一双自以为精明的眼珠子转动,她自是不能让赵彦恒往自己脸上贴金,随意胡编乱造,把李斐蒙蔽了,她自是可惜那个男人,怎么就死得那么早,所以朱妙华说了起来,道:“他死了,他娶了你,不到一年就死了,被你害死了!”
朱妙华有一种扭曲的幸灾乐祸,说道:“广西本来该发生大规模僮人□□的,波及到临安,陆千户私自前往救你的兄弟,护了你兄弟的儿子出逃,就伤重死了。”
李斐还没来京城的时候,朱妙华就知道她远才数千里之外的姐姐是怎么当了寡妇的,当时她和蔡氏许氏还抨击了李斐一场,说她命不好,是个克夫的命,那时候怎么会想到,三年之后,李斐成了她的心腹大患。
李斐没有广西僮人动乱的记忆,她只知道陆应麟的职位是云南后卫 ,卫指挥正千户,防卫的是省府的安危,按照军制,正五品以上的武将不得擅离职守,擅离职守便是触犯军规。他只可能是为了她,擅离职守,他只可能是为了他,英年早逝。李斐同时有一种放弃了陆应麟的庆幸和辜负了陆应麟的愧疚。
朱妙华没有如愿的从李斐的脸上看出痛苦来,就老大的不痛快起来。朱妙华那德行,必然要看见李斐也不痛快了才罢休,所以朱妙华对李斐充满了鄙夷,道:“我说出了事实来,你是不是很开心啊?反正你这个人,装得是一本正经,其实内心龌蹉的很。丈夫一死就想着琵琶别抱,可怜了陆千户,真是死得不值。”
琵琶别抱寓指妇女变心,弃夫改嫁。
李斐懒得和朱妙华多费唇舌,她是来问话的,问完了就可以走了。
“你站住!”朱妙华还没有说够呢,温婉的面容上凝结出寒霜,追着李斐骂道:“你不贞不洁,不知羞耻。你死之后,都是被万人唾弃!”
骂得真够难听的,李斐是不想和朱妙华说话,非是怕事,她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嗤笑道:“你是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由着你胡说了。”
朱妙华瞪目道:“我才没有胡说。”
李斐挑眉道:“因为赵彦恒曾经是你的丈夫?”
朱妙华不知道如今茶馆酒肆都在说一对双生花的爱恨情仇,她意外的道:“谁告诉你的?”
李斐像一把宝剑出鞘,闪烁着寒光:“她是你的丈夫又如何?这世上的道义制定出来,都是拿来约束别人的,我自无拘无束,料想前世,你我之间的情分,你要用道义来约束我,是不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