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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学生放学之前，两人告辞而去。
凝望着门口，杜鸿声久久挪不开眼。
宁毅与珍香，虽然言谈简单，皆是家常饭后，不见丝毫盛气凌人之姿态，更多的就像是大街上的简单男女。但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若是一开始杜鸿声未必会在意，忘年有友，何必计较身份。可有了李中堂这一出，便须得思量起来。
良久，微微叹息，“这江城，怕是难以太平了。”
不过细细一思量，便觉自己杞人忧天了，“这江城的太平，乃是十大家族的太平，不要……也罢。”
慢行在树荫道上，芩珍香微诧的打量着一侧面容冷峻的脸色，并未太多话。时而小步，时而大步的跟上，保持着与宁毅并行。
他的心情不好，是在看见那个胖子之后。而宁毅告诉自己在江城有事，还送了别人的棺材。
种种串联，让芩珍香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她懂宁毅，清楚宁毅什么人。
杀人横尸的一代元帅？
狗屁，就是一心存善良的寻常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娶一个老婆，粮食满屋。
若不是走上北境征战这条路，练就一身杀伐之气，怕就是如今社会常有的温润性子。不争不抢，胸无大志。
所以她很好奇，这江城所谓的十大家族到底做的多过分，才能把这位逼到这地步，做事如此绝然，不留余地。
虽未曾入冬季，可之前接连几场雨下来，江城已经格外的冰冷，空气都是湿凉的。
突然，一道寒风猎猎袭来，枯叶随风而动，在空中无轨迹的飘飞，一块残叶就这么落在了芩珍香耳边碎发之上，宛若添上了一道风景。
“别动，珍香姐。”宁毅顿足，伸手去拨落芩珍香耳边的残叶。
此刻，正对教学大楼五楼之上。有一道身影微微瞩目，目光所落，正是宁毅那张侧脸，以及指尖的温柔。
“魏老师，你看什么呢？”一位年轻男人过来，循着魏云裳的目光看出，被那位容颜不输魏云裳，气质不同的黄衣女人惊艳一把之后，才笑着出声，“看到人家情侣卿卿我我，是不是有种想谈恋爱的冲动。”
“冬天快来了，冰冷中能得一双手的温暖，必将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魏云裳的耳朵像是堵塞了般，对这模样俊逸男人诗情画意的感慨充耳不闻。只是想着，换一个人都认为是情侣，难道还有假？
心情惆怅，莫名失落。
似乎又想开了些，呢喃自语，浅浅苦涩，“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你交女朋友与我又有何干？更何况，我的命运，早已主动。”
再不停歇，折身而去。
留下这个俊逸男老师，面色尴尬。好不容易过来说两句话，结果，自始至终，人家都把你当做空气。甚至，空气也不如。
两人离开校园，上车折返。
副驾室的芩珍香倪看着开车起步的宁毅，“原来我们真的渐行渐远了。”
宁毅浅笑，“为何这么说？”
“换在以前，你小子有心事一定会对姐姐说的。”
“那是北境的事。”宁毅点燃了支烟，心思飘忽。就像是这烟雾，找不到轨迹。
“所以……”芩珍香俏皮的拖长声音，“你还是八年前的宁毅对不对？”
“当然是，在珍香姐面前，我永远是你最熟悉的……爱哭鼻子的宁毅。”宁毅跟着打笑。哭鼻子这种事情，他很早就不会了。大概是，在芩珍香离开北境之后。
“既然是以前的宁毅，那你答应过姐姐的事情，应该是准数的吧。”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