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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出发去寻南歌子,因南歌子靠尸气恢复仍是缓慢,山鬼谣便以不多的鬼气替他修身。
一夜时间南歌子已回复大半,就在清晨他们准备离去时,左思蔺带着几个弟子来到,双方恶战许久。
左思蔺本就是以全盛状态对付两个召鬼和山鬼谣,不消一刻钟,召鬼只剩下一位。南歌子也是拼尽全力才打倒两名苏幕里子弟。山鬼谣不想再犯杀行,便和南歌子陷入苦战,眼下情景对他们十分不利,山鬼谣不禁解封几日修炼的鬼气,再召一灵。
眉目间凶狠之色使他寒气遍布,可他对召鬼和召灵下的命令仍是不可伤其性命。四尺双锏握于手心,四棱鬼气上缠,山鬼谣心一横,奋力向前对上左思蔺双刺。
甘青司几人还未出城,就见一名苏幕里弟子手拿允真急色跑过来,“几位师兄,席真师兄说你们在东城外,让我带他的剑来寻你们,可算是找着了。”
一听这话,江溢瞬间明白,席真有意支开他们,又怎会轻易让他们找出允真。
席子期连忙问,“左师弟在何处?”
“在西城外的村落。”话刚落音,几人策马赶往西城。
因长时间施展轻功,席真足下借力过猛,腿脚钻心之痛让他不慎摔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滚落,席真痛得大气都不敢出,心急的他咬牙爬起便继续朝前。
另一边南歌子还在与两名弟子缠斗,而山鬼谣已经收回召鬼召灵专心对付左思蔺。双锏与双刺交锋发出尖锐声响,两者都是步步紧逼,谨慎应敌。
山鬼谣踢腿侧扫,左思蔺回身退开,此时双锏下劈他蛮力硬扛下山鬼谣的重锏。左思蔺对着他下盘旋腿而过,趁他跳开时双刺猛朝他胸前攻去,山鬼谣反应及时,瞬间挡下。
席真全身早已汗湿,下唇咬破,他跌跌撞撞扶着墙边行走,正好看到山鬼谣的背影。两人抗力相持,双锏与双刺两两相抵,左思蔺看出山鬼谣已无余力抗衡多时,加紧推进双刺一分。
鬼气凝成人影出现在山鬼谣身后,他拉起长弓,鬼箭逐渐成形。山鬼谣早已体力不支,全力握住双锏专注于对视手伺机而动,更无暇留意其他,全然不知身后危机临近。席真当即反应,忍痛拼尽全身余力冲上前。
黑色箭影一闪而过,兵刃穿透身体的声音让山鬼谣愣神,他面前是左思蔺大骇的脸,左思蔺撤了双刺连退几步。山鬼谣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忐忑地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自己苦念的人,那个与他约定好以后的人。
席真白衣滚落殷红之血,鬼箭贯穿他胸膛。双眼还是对他告别时柔柔的笑,他张口无声叫了鬼谣。
双锏落地,山鬼谣愣在原地低声道,“不要……,”真儿不要哭,不要代我去死,不要一声不响地离开。
席真不想看他这么难过,可席卷全身的痛让他连安慰之话都无法说出口,他该说什么呢?他只想再叫一次那人的名罢了。那个唤他娘子的人,名叫山鬼谣。
左思蔺飞快上前抱住席真,就见山鬼谣木然朝两人走来,每一步都看上去十分沉重。
“放开。”山鬼谣语气生冷得犹如一月天。
刺抵着山鬼谣胸口,他视线仍未离席真朝他走近,他大吼道,“我让你放开他!”
席真眼虽迷离,却仍是伸出手。山鬼谣握上的瞬间,他满意的笑了。
“真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我要的可不止这些。”山鬼谣握紧他的手。
真儿,我要你长命百岁。
血伴着泪,席真眼里有不舍也有不甘。
见状,左思蔺收刺退开。
“真儿,你不听话,明明说好的我等你,你这般想我,我如何舍得放你一人走。”山鬼谣痴痴地看着他,用手抹去他唇边血迹,山鬼谣赌气道,“你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了。”娃娃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往席真身体靠近,鬼箭生生插入,他道,“真儿,我好难受……,你是不是也那么痛……,”
席真泣不成声。
鬼箭倏然消失,山鬼谣愣愣地转向左思蔺,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要杀我吗?动手吧。”
左思蔺看着席真祈求地脸,强压下心中杀意。
赶至的江溢看见眼前场景,提剑往上,“山鬼谣!我要你的命!”
“随你们如何。”山鬼谣捧着席真的脸,“我只要陪着真儿就好。”
甘青司立刻拦住杀气腾腾的江溢。一旁席子期飞快接过席真,山鬼谣发疯去抢被席若白半路挡下,他提气就和席若白打起来。
“你们给我滚开!别碰他!”
席子期运转灵气和香罗一起修复席真的伤口。
早就无力的山鬼谣被席若白擒住,随即钳住山鬼谣的肩不让他有所动作,他看向席真不住的叫着真儿。
江溢愤慨,把剑递给甘青司,几步上前就是闷声一拳,大力得让山鬼谣狠摔在地,江溢揪起他领子咆哮,“他娘的都是因为你!山鬼谣!席岚琴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他要这么对你!他说死后要为你还杀孽,如今生时还要为你去死!山鬼谣,你才是那个该死的人!你才是那个该生生世世在无间炼狱待着的孽障!”江溢怒目圆睁,“山鬼谣,他要是有事,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他知道是自己欠的席真,他知道他是孽障,也知道他该死,可是他不知道席真要还他的杀孽,要代他下无间炼狱。山鬼谣泪夺眼眶,他爬向席真哭得双眼通红,砂砾割得手臂满是伤,他望着席真半刻都不敢移开。苦着脸,他握上席真的手,喃喃道,“真儿,你欺负我……,”
席真的手指却是半点也无法合拢。
“真儿,你若是敢丢下我,我便散尽魂灵,让你生生世世都找不着!”山鬼谣呆坐在地,眼看着席真的眼渐渐合上。“真儿,我骗你的,你不许走!”
席真再无回应。
他茫然地看着席真许久,低下头紧紧把席真抱在怀里,又和缓了语气哀求,“真儿?不走好不好?”山鬼谣轻唤两声仍是无人理会,他埋在仍有温度的肩头,失声痛哭,再无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