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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让沈重默说完，顾浣音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一边往下掉，擦了又掉掉了又擦，她一把捂住沈重默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沈重默，我喜欢你，”早就想过千遍万遍的表白，顾浣音在这个尴尬的境地说出来了，都说喜欢是幼稚的表现，但是她就是想说，“你喜欢我吗？”
沈重默皱眉不语，不知道是不想给顾浣音留下念想还是如何。
这一沉默，让顾浣音更伤心了，她松开捂住沈重默嘴的手，然后轻轻的呢喃道：“离婚协议书我回去就签，还要去民政局公示对吧，那明天去？”
缓缓的摇摇头，沈重默看着顾浣音，一字一顿道：“待会就去，已经打过招呼了，待会可以。”
强压住心中的酸意，顾浣音哽咽道：“好，我先进去和爷爷打个招呼。”
沈重默在顾浣音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把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拥入怀中：“音音，别难过。”
沈重默何尝不酸涩，只不过他有很多难言之隐，潜在的危险不能让顾浣音一同陪他面对。
“怎么可能不难过，重默，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管答案怎么样，我都不哭了。”顾浣音几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沈重默，这是她最后的一点自尊。
本来以为沈重默还是不会说话，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点了点头：“好。”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虽然强调了“过”这个字，但是顾浣音还是很紧张，她晃了晃脑袋，然后补充道，“就是哪怕一点点也行。”
“喜欢过。”一直都很喜欢，但是我们不能，沈重默默默的在心里补充道，很多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好，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突然破涕为笑的顾浣音和现在这个场面还真是不搭，但是对于她来说，有一个答案，已经心满意足了。
轻轻的敲了敲病房的门，顾浣音遮掩了一下红肿的眼睛，然后对病房里的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和重默现在去民政局，待会再过来看你。”
“不用过来看我了，”看着门口那个一脸愣神的小脑袋瓜子，顾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朝顾浣音挤眉弄眼道，“抓紧最后的时间吧。”
会意的点点头，顾浣音心里更加酸涩了。
“走吧。”处理好老爷子这边，顾浣音转过头来对沈重默说道，声音说不出的温柔，里面还有化不开的不舍。
默不吭声的跟着沈重默上了车，顾浣音从来没有觉得哪一段路这么短，明明半个小时候的距离，她觉得是瞬息之间。
“到了。”将车在空旷的民政局门口停下，沈重默不着痕迹的提醒顾浣音下车。
“我知道，”淡淡的回了三个字，但是顾浣音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透过车窗看到这个点本应该黑灯瞎火的民政局还亮着灯，大概是为她和沈重默留的吧，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顾浣音道，“走吧。”
“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明天来也行。”沈重默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但是顾浣音的笑容更加苦涩：“明天来，和今天，不都是离婚么。”
第一次被顾浣音的话噎住，沈重默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顾浣音下车之后，也下车了。
“请两位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印章。”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官方的声音将顾浣音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她有些怔神：“嗯？”
“音音，签字。”沈重默在一旁提醒道。
“哦哦，”僵硬的点了点头，顾浣音也没有认真读离婚协议书，就唰唰唰的在上面签了字，顺便印下了自己的手印，“好了。”
简单的走完程序之后，顾浣音和沈重默就回“律园”了，本来欢脱的顾浣音，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两本离婚证怔怔出神。
沈重默看着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走到客房门口，突然转过身来的顾浣音打断了。
“重默，要不你带我回g市吧？”一脸期盼的看着沈重默，顾浣音眼底都泛着光。
这还是刚才伤心的时候突然想到的，顾浣音也什么都不管了，反正公司也拿捏在绍天泽和岑珠華手里，大不了她不要了，老爷子和沈夫人也有交情，待在京都或者去g市都行。
本来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天方夜谭，但是仔细想想，顾浣音觉得还是可行的。
特别是沈重默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点松动的时候，顾浣音更加兴奋了。
“行不行，你倒是说话啊。”顾浣音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