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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心就更加愧疚，更加难受了。
如果小环是个十恶不赦的妖孽，他骗了就骗了，内心毫无波澜。可为什么你偏偏是个如此善良的姑娘，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善良？
当他看见阿银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再度活了过来。
当他看见阿银一拳打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阿银就是陈凡啊！
陈凡没有死！
他本可以躲开那一拳，可他却硬生生地接下了阿银那一拳，最后自己被打得鼻梁塌陷，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带着凌云宗众人撤离蜀山。
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愧疚不已。
他不敢面对小环！
如果小环问起：“少爷他还过得好吗？”
杜玉笙简直会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什么是过得好？什么是过得不好。
这十个月发生的事情，小环一无所知，她甚至已经觉得，少爷一定和唐姐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了。这本就是她一心希望的。
她是狐妖，她没有追求那段感情的权利，从一开始，她就注定是被淘汰出局的人。
当她看见百里晴雪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百里晴雪也笑了，两个女孩相视而笑。
“你还好吗？”百里晴雪低声问道，就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
小环微笑，褪去狐妖的样子，用她人类的面貌面对百里晴雪：“嗯嗯，我没事的，这里挺好的，现在天雷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小环说的是实话，一开始受天雷劈的时候，她每天都承受着痛苦，可是久而久之，这反而成为一种历练了。
不知不觉中，天雷的打击，使得她肉身的防御更加惊人。
每日承受天雷，这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百里晴雪眼眶泛红，她突然觉得很难受。
明明一点都不好，她却说自己没事。谁若是被锁链捆绑，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都不会太好的，甚至会疯掉。
可是她却能微笑面对，仿佛真的过得很幸福一样。
“他……他也很好。”百里晴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泪水在打转。
小环露出微笑，她知道明白，百里晴雪口中的“他”，是指谁。
小环心中升起一抹暖意，她紧紧抿着嘴唇，看向不远处的杜玉笙，微笑着道：“谢谢你，杜玉笙。”
杜玉笙的心脏，仿佛被人撕裂。
小环这一句谢谢，简直虐心。
谢我做什么，你若是知道陈凡被步青云捅穿心脏了，你还会谢我吗？
杜玉笙握紧了拳头，他别过头去，不愿意回答。
百里晴雪揉了揉眼睛，朝着小环走去：“小环，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小环点头：“嗯嗯。”
百里晴雪走了过去，她有很多话想对小环说，因为她们两人，都喜欢一个人。可是她看见小环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很卑微。
她是个矜持的女孩，矜持得过分，甚至是冰冷，她喜欢陈凡，只藏在心里，即使见面了，也不会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