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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零木然的点了点头，鬼魂似的又飘去了副驾，坐进车里。
左启辰的视线，一直不受控制的停在她身上。
刚才隔着一张暗色的窗户贴膜，还看不太分明。
直到现在没有任何阻隔，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时，左启辰才惊觉，这次见面，跟上次远远看到她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印象里的沈予南，永远是直率大胆的，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死寂的模样。
左启辰的手动了动，几乎有点想牵住她垂在座位上的手。
然而他挣扎了许久，手抬起来，却到底什么都没做，只是一扳档发动了车子，开出了小区。
车走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项音没再来找你？”
白零垂头坐了许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情绪虽然没太外露，但从那双半阖着的眼里看进去时，里面的失落和不安，几乎化成了实质，在左启辰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他的手紧了紧，方向盘上的软皮套被掐的深深陷下去一段，“……你就那么喜欢他？”
女人缩了缩身体，没有出声。
但按左启辰对沈予南的了解，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一定不会选择沉默。
而现在这样，就代表……
他心里陡然有股火气窜上来，邪火脱口而出，汇成了一把伤人的尖刀，“是不是看你这么脏，他也终于忍受不了了？”
左启辰一想到沈予南有一天，居然真的喜欢上了别人，脑中就被怒火烧的一片空白。
他的手又有点发抖，好在这条路来往的车辆极少，不然他或许早就撞在了哪辆倒霉的车上。
愤怒这种情绪，要么伤己，要么伤人。
左启辰根本没法平静下来，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这时，旁边忽然有接连几声细碎的“啪嗒”声响起。
左启辰怔了怔，视线一偏，就见一滴泪正从白零眼里滑下来，碎在她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那一串泪，像是她轰然崩塌的心理防线，也像一滴岩浆，重重烫在了左启辰心上。
后面紧跟着的恶毒嘲讽，忽然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又走出一段路，他忽然焦躁的低声道，“……因为那种经历就抛弃你的人，其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可刚才那句话落地后，女人却毫无反应，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全部感官，蜡像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头转向窗外。
左启辰呼吸滞了滞，剩下的话，便没能吐出来。
现在，不管再说什么，她恐怕都是听不进去的。
好在他也不急这一时。
往后，他们还会有很多时间。
白零看着这路的走向，越看越觉得左启辰是要开始搞事。
——果然，他并没开往先前说好的那家餐馆，而是精致驶过了它的门口，去了他在郊区的一栋房子。
白零对他的小算盘心知肚明，却完全不打算说出来。
她往体感舒适的椅背上一靠，眯缝着眼，越发觉得系统商城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