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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清此时近至昏厥,却仍残留着一丝神智。一个人在受伤的时候,任何一点小小的异动都会让他变得强硬,对他而言,这点异动绝非救命稻草,而是催命符咒。何况此时是有什么俞西强势地进入了血肉之中?俞云清那样烈性的女子,抵触实属正常。
俞云清的抵触让荀卓文皱起了眉头,月晚凉则是笑道:“人家不领情。”
荀卓文没工夫理会她,俞云清会抵触,说明她尚有神智:“俞云清,我是荀卓文,我说话你可听得到?”
“俞云清,别怕,莫要抵触,随着我走。”
“俞云清,俞云清。”
俞云清!
俞云清!
好似听到有人在唤她,是谁?
“俞云清,别怕!”俞云清强撑意志,将眼睁开一条缝,眼前只有一个朦胧的黑影,是谁呢?到底是谁?
俞云清努力将眼再撑开一点,荀卓文见她如此,更是喜出望外:“俞云清,你可听得到?莫要抵触,随着我走。”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语气,好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谁?
俞云清脑中划过那时的景象,那人抱着她,告诉她“没事了”;那人轻声软语的哄着她,小心的脱下衣服将她的身体裹住,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在她床榻边守了一夜;那个人陪她在清晨的山顶看景,在黄昏的山路漫步,在长剑顶喉时,还会因担心她受冻,丢给他一件外衣;那个人为了救她出去而与人饮酒,斗棋伤及脾胃;那人一脸调笑地盯着她喝药,却总会及时地递上一颗蜜饯;那个人冷着脸和她怄气吵架,最终却还是会放下语气,一笑了之;那人为她冲冠一怒血染黑云,会不惜性命,也要将她骗离险地。
彼时与他在皇京月下煮茶奏曲,她何曾未想过就那样一辈子?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与她已有了如此多的回忆,深藏于记忆的最深处。
她的唇角漾开一抹笑:“荀卓文。”
她的声音很模糊,但两个人听到后同时怔住了,谁都没想到他可以分清眼前之人。荀卓文的唇角扬了起来,暖若数九艳阳:“莫怕,是我。”
俞云清没有回应,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内力一点点注入她的体内,荀卓文明显感觉她是听到了的,他的内力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时间一点点流过,毒也渐渐被逼至神阙穴。
荀卓文的脸白得没有人样,汗水从头上滑下来,将白色的衣领打透,其实,此时他整的个中衣都已经湿透了,只是罩着外衣看不出来。发丝粘在他脸上,显得很狼狈,反观这人的脸仍是半分表情也没有。
随着荀卓文报出的穴位,月晚凉封住了所有的穴道,再次将俞云清的身体放平,月晚凉伸手去解俞云清的衣服。
荀卓文无声别开了双眼,月晚凉见他这样轻挑眉头:“她已是你的人了,还避讳什么?”
正在外面守候的四人听到这句话都僵在了原地,他们已经……
“铮”“铮”两声过后,荀巡和俞毅川已经提剑往帐内冲去。
他们自幼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儿里的人就这样被那人欺负了,二人如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荀卓文!杨肇和纳兰记石醒过神来,连忙将这二人拉住。
“你们如今闯进去,是想害死俞云清吗?不要去添乱行不行?”纳兰记石吼道。
听到那句话,他是气愤的,一个女子的贞洁有多重要荀卓文怎会不知?他那么做就是毁了她呀!
不同于纳兰记石的气愤,杨肇心底很是疑惑:“他将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俞云清若不愿,他是不会逼迫她的。”杨肇看着二人,“况且,若他二人果真两情相悦,你们此时杀了他,可想过俞云清醒后会如何?”
荀巡的手一颤,忽然松了力道。
三个月,长吗?和他们十几年的感情相比真的不长。可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在她最不安无助的时候,却是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为她默默地付出,这时候对一个人动心,真的太容易了!
心中,从未有过的不安……
见二人都安静下来,杨肇才道:“殿下并非拎不清之人,既是那般看重俞云清,又怎会轻易欺负了她?这其中必有误会。”
荀卓文是怎样的人杨肇还能不清楚吗?他的确不重礼教,可心性那样强的一个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碰她一下。对旁人也许不会,可对心爱之人,他想得比所有人都周全。
“此事,他若给不出一个让本帅信服的解释,本帅绝不放过他。”
“家妹之事,自有我这个做兄长的来管,不劳世子爷费心。”俞毅川冷冷道。
荀卓文是个混账,荀巡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杨肇玩味地打量着二人,传闻这二人因着俞云清的关系处得还算不错,如今怎么……
听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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