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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不错,可惜太嫩。”
轻笑一声,赫连御将头一偏,无为剑几乎擦着他的脖子刺了过去,左手顺势上抬,恰恰捏住玄素的右手腕,看似轻飘飘,却像被锁链禁锢般叫人脱手不得。但闻“咔嚓”一声,玄素的右手腕顿时脱臼,他脸色一白,却不为所动,右手肘屈起撞向赫连御,后者现在只存一手,不得不避他这一击,却不料肘击只是虚晃,下一刻便是一爪迎面而来。
在旁观战的萧艳骨当即脸色一变,赫连御目光沉下,左手也屈指成爪迎了上去,后发先至,兔起鹘落,十指骤然相交又刹那分开,彼此手背上都多出五道血痕,不同的是玄素伤口微黑,赫连御伤口流出的血仍是鲜红。
“修罗手……”赫连御舒展着左手五指,面上神情有些遗憾,“招式熟稔,却少杀气,指上功夫练得深,可惜未曾淬毒。”
“贫道……不知赫连宫主在说什么。”玄素借机将右手腕复了位,额头冷汗涔涔,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赫连御言下之意,一双眼锁定对方全身,意图找到可以利用的破绽。
——赫连御此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其身法鬼魅,招式更诡谲,与他交手不在于先发制人,而重于寻隙而入,以变制变,方有生机。
叶浮生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再度浮现耳畔,玄素此番下山遭了数次凶险劫难,前后交手不知数次,又亲身去试了赵冰蛾的挽月刀,本以为自己算是见识了天下高手,到现在跟赫连御数个回合缠斗,方觉惊心动魄。
交手之后,玄素更惊疑一件事。
赫连御右手已然半残,单凭双足一手占据方寸之地,与叶浮生口中提过的迅疾狠辣有所出入,颇有“以不变应万变”的稳重之风,硬是将战局牵扯在他身周三尺之内,见招拆招,后发制人。
玄素的目光落在他脚下,此地土壤松软,两人交战时难免脚力加重,然而除了自己留下的凌乱脚印,赫连御身边竟然只有八个印子,深浅相同,距离相等,恰好是八卦的排列。
“你……怎么会我太上宫的‘八卦两仪阵’?”玄素惊疑不定,这并不是步法,而是阵法,乃太上宫不传绝学,习者不仅要有上好的轻功底子,还需得深谙两仪四象、八卦九宫之变,一旦学成便能以阵为战,化招为局,不但能在乱攻之中控场,还能攻守兼备、出奇制胜。纵然放眼太上宫,如今在此道有所造诣者寥寥无几,连玄素自己也是初窥门道不敢妄用。
他惊疑不定,赫连御低头看了眼脚印,微微一笑:“何必大惊小怪?勉强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句师兄。”
玄素当即冷下面目:“家师生前未曾提过有宫主这样的弟子。”
赫连御笑意不改,却问了他另一个问题:“教你修罗手的人……是谁?”
玄素瞳孔一缩,就连旁观的萧艳骨都能看出他眼中掩饰不住的茫然,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修罗手?”
“你已经把‘修罗手’练到了第四重,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功?”赫连御抬起手露出被玄素抓伤的痕迹,“看来教你的人是无意告知,否则也不会只教武经未授毒经,平白减了杀力。”
玄素看了看自己右手背上的伤口,的确与他在赫连御手上所留如出一辙。
他心里顿时一沉,赫连御仿佛能知他心中所想,笑道:“想来想去,天底下除我之外还能教你这门武功的人,也只有纪清晏和慕清商了。不过以慕清商那样的性子,恨不能把他自己连我一起毁了,怎么会教你?那么,就应该是纪清晏了……他为了治好你的病,当真是用心良苦,这样异想天开的事情,倒真的成功了。”
明知道现在情势逼人,容不得分心,玄素依然忍不住为赫连御的话所动,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武学与其他同门所修行的有所差异,因为他除了太上宫武学和心法《无极功》,还被暗中传授了另一套武功。
那套武功的招式与太上宫的灵变玄妙南辕北辙,走的是暴戾狠辣之风,招招不留情,式式皆夺命,只要出手便无余地,正是他带艺入山的武学,也是他身上唯一能追溯前尘的东西。
然而因为他年少疯傻背不下心法,这套武功学得不全,导致气血逆行、经脉受阻,疯病也日渐严重,初入太上宫时伤了不少人,若不是端涯带他出门云游求医,恐怕世上根本就没有玄素这个人了。
云游在外的两年,玄素疯傻不知详细,唯有端涯一手操办知根知底,却从未透露自己到底用了怎样的法子治好了他,哪怕同门都只能在暗地里揣测东道是否得了什么灵丹妙药,否则哪能治好这么个疯子?
此时听赫连御说来,似乎这一切都彼此联系,勾连成令人生惧的旧情。
赫连御垂下眼睑,笑意盎然,“你有没有想过,纪清晏到底是怎么死的?”
玄素脸色一白,喃喃道:“师父说,是旧伤复发……”
“的确是旧伤复发,可伤从哪儿来?又被什么所伤?”赫连御盯着玄素,眼睛似乎成了两口深潭,下一刻就要钻出水鬼把岸边的人拖下去,“你好好想一想,否则你师父……死得不值。”
玄素头疼欲裂,他拼命回忆往事,幼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从十岁之后充斥着记忆的也大多是习武修道,关于师父的旧伤只知道是在十三年前有人从山下送来急信,端涯道长匆匆离开山门,回来的时候他带着端清师叔,两个人都是一身伤。
那年玄素十五岁,第一次见到端清,匆匆一眼,只觉得那人浑身衣发被血染透,怀里抱着已经僵冷的女子遗体,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寒冰覆棺般死气沉沉。
全身上下唯一的活气,大概就是端清那双眼睛,血丝密布,瞳孔都发红,仿佛禁锢了一头疯狂的凶兽,随时要挣脱囚笼择人而噬。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端涯道长如此疲惫,连句话都没力气多说,只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忧虑。
当晚玄素和其他太上宫弟子都被禁入房中抄经不得外出,外头无风无雨,却有雷鸣似的巨响接连传来,他听见隔壁的同门窃窃私语,说“打起来了”。
次日,端清被关入忏罪壁,端涯道长盯着他抄写的《道德经》看了半晌,问:“玄素,你想学武功吗?”
彼时年少的玄素眨了眨眼:“想。不过,师父不是已经教我武功了吗?”
端涯道长叹了口气:“习武之道难走,江湖之路凶险,师父……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忍心见你走在刀尖上。”
心思单纯却敏感的玄素听出了师父言下之意,背后陡然一寒:“您要废了我的武功?您……不要我做徒弟了?”
“你就算没有武功,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弟子。”端涯道长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此说道。
“可是我想学武功。”玄素轻声道,“太上宫是道门,也是江湖门派,哪有江湖人不懂武功?何况,我……我要做宫主,一定要变得很厉害才行。”
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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