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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和皇上的事,哀家并不是很清楚,但哀家相信皇上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太皇太后一双看尽世事的双眼已经发黄,却并不浑浊,带着清透的光芒。
玉珑低下头去,哽声道,“是珑儿的错!”
“不管怎样,你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仍旧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情意是断不了的!云南王不理解,但是你要理解,凡事要为长远考虑,明白吗?”
玉珑立刻点头,恭谨道,“是,臣妾知道,父亲也决不会对皇上有怨言!”
“这便好!皇上刚刚登基,政务繁忙,还顾不上男女私事,你这般懂事,哀家都记在心里,日后定会为你做主的!”
“多谢太皇太后!”玉珑对着太皇太后跪下去,目中眼泪滑下来。
“起来,别哭!”太皇太后慈爱的为玉珑拭泪,“作为女子,有时候可能就是要受些委屈,但总会过去的!”
“是!”
玉珑眼泪流的越发厉害,只强强忍着,闭上眼睛,将那些眼泪都流回心里。
说了一会话,宫人来报,苏家大夫人来了。
太皇太后对着玉珑道,“你先去园子里同那些姑娘们散散心,哀家同靖柔说几句话再过去!”
“是,珑儿先行告退!”
玉珑恭敬的福身,一步步向后退出去,姿态
几乎有些谦卑。
容太后看着曾经那个英气明艳的女子如今变成这般,轻轻一叹。
玉珑回到花园里,见来的女子更多了,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边互相拉拢,一边又警惕防备的看着对方,还没入后宫,就已经提前开始进入角色了。
玉珑唇角抿了抹不屑的嘲笑,找了一个稍稍僻静的地方,坐在树后等着太皇太后和容太后过来。
身后百花齐放,繁华茂盛,身前是一片林子,清幽雅静,少有人来。
玉珑头靠在树身上,想着方才太皇太后的话。
她真的会为自己做主?
这宫里,人人戴着面具,早已分辨不出真假。
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既然太皇太后对他们云南王府还有忌惮,那就还有转机。
正出神间,突然听到树后的花架下有人说话。
“好久不见胡夫人,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说话!”
是兰知绘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走近,南宫碧淡笑道,“你和苏九的事,我听大炮说过一二,不甚清楚,不过既然昭仪娘娘和苏九已经冰释前嫌,以后我们也是朋友!”
兰知绘轻声笑了笑,“胡夫人性格直爽,怪不得和苏九交好!”
“苏九那人其实很好相处!”南宫碧道。
“是!”兰知绘顿了一下,问道,“胡夫人几个月的身孕了,看着快要显怀了。”
“已经四个月了!”南宫碧娇俏的声音变的温柔。
高大的樟树后,玉珑闻言脸色猛然剧变。
“真好!胡夫人就要做母亲了!”兰知绘羡慕的道。
“还要几个月呢!”南宫碧抚了抚肚子,笑声道。
“怀孕是不是很辛苦?”兰知绘问道。
“昭仪娘娘自己怀了不就知道了!”南宫碧俏皮道。
“我啊、”兰知绘含笑的声音带了几分自嘲,“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两人说着话,就见玉珑从一个高树后走出来,震惊的看着南宫碧,眼睛盯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脸色惨白。
“你,你没有小产?”
南宫碧和兰知绘立刻站了起来,南宫碧冷笑道,“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没想到隔树有耳!”
玉珑却猛然往前一步,嘶声道,“我问你为何没有小产?”
南宫碧护着肚子退后,“我没小产当然是因为苏九找了纪府里的顾神医帮我把孩子保了下来,太子妃奸计未得逞,是不是很失望?”
“太子妃应该不仅仅是失望呢!”兰知绘勾唇笑道。
玉珑似被雷击,呆呆的愣在那。
她转头看向兰知绘,几乎是确定的道,“你也没有怀过皇上的孩子对不对,初一那日,是你和皇上做戏害我?”
兰知绘挑眉轻笑,“本宫冤枉,那都是苏九和皇上的主意。”
“不,不可能!”玉珑惶惶摇头,“那日我明明看到你裙子下有血流出来。”
“那是油纸包的鸡血,摔下来时,我故意捏破的。”兰知绘道了一声,凑近玉珑,低声道,“就连我当初进太子府,也都是苏九安排好的!”
玉珑踉跄后退一步,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碧和兰知绘两人、
震惊过后,心中只剩慌张,原来一切都是萧冽和苏九两人设的圈套,故意让兰知绘从中作梗,激怒云南王府,叛变朝廷。
南宫碧没有小产,所以胡大炮也没有和苏九之间产生过嫌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在做戏给她看。
那胡大炮根本没有带兵去漠北,而是去的、滇南!
萧冽和苏九两人里应外合,一环扣一环,做的天衣无缝,只是为了撤藩,报复他们云南王府!
她一直都想错了,苏九根本没有挑拨云南王府和萧冽的关系,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和萧冽合作!
玉珑面孔惨白无色,顾不上南宫碧两人,转身极快的往外走。
她本想去找萧冽质问,走到半路,却出了宫,骑上马,向着云南王府急奔而去。
到了府外,她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快步向着府内跑去。
胡大炮走了已经将近两个月,希望父亲有防备,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玉珑跌跌撞撞进了书房,闯进去,大声喊道,“父亲,赶快给刘峰写信,滇南危险!”
云南王夏苍坐在巨大的桌案后,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脸色灰败,缓缓抬头,“珑儿,一切都晚了!”
玉珑眼前一黑,只觉头顶一阵天旋地转。
“滇南、”
“胡大炮带兵二十万,已平叛的名义攻打滇南,和桓儿两人里应外合,刘峰战死,滇南已失!”云南王一字一顿的说完,双眼一闭,猛然向后倒去。
“父亲!”玉珑嘶喊一声,冲过去将夏苍抱住,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
夏苍只是急火攻心,由府医诊治后很快苏醒过来。
玉珑跪在床下,痛声哭泣。
夏苍眼中一片死气沉沉,“胡大炮手里有我和刘峰来往的书信,半月前就已经凯旋回京,等见了皇上,我们云南王府谋逆的罪名落定,我们都在劫难逃!”
“不!”玉珑双目通红,哭道,“皇上不会杀父亲的,不会的!”
“滇南已失,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只是云南王府葬送在我的手上,我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夏苍有气无力的道。
“是珑儿无能,没有保住云南王府!”玉珑跪地大哭。
“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为父不怪你!只是没想到,桓儿、桓儿他、咳咳咳咳咳”云南王气血上涌,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亲先不要说了!”玉珑忙给他抚背,“我马上去见皇上,我一定要见到皇上,他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云南王府!”
夏苍喘息的靠在枕头上,缓缓摇头,“没用了!”
“不,我要去见他!”
玉珑抹了一下泪,起身决绝而去。
此刻玉壶山下,十万大军穿山而过,正向着盛京的方向而来。
出了山离盛京还有几十里路,赶得及回盛京。
正午时,胡大炮下令停军原地休息片刻。
夏桓坐在马上,突然指着一个山头,笑道,“大炮,看那里!”
胡大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咧嘴一乐,那是他们伏龙帮在玉壶山的根据地。
两人上了山坡,向着他们的那三间土屋张望。
可惜离的实在太远,除了起伏的山脉,其他都是一片墨绿色。
胡大炮盘膝坐在地上,揪了一根野草刁在嘴里,望着盛京城的方向,长长吁了口气,
“总算他妈的都结束了,老子前段时间都憋屈死了!”
要故意和伏龙帮作对,伏龙帮几人喝酒他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干瞪眼。
尤其是对着苏九和阿树说的那些话,当时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巴掌!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在演戏!”夏桓嗤笑一声。
“我说,闹的最凶的时候,你没怀疑我真叛变伏龙帮了?”胡大炮笑道。
夏桓摇头,“没有怀疑过!伏龙帮的人,谁也不会背叛老大!”
“回盛京后,你去哪儿,我怕云南王不会放过你的!”胡大炮担心的道。
“最多一掌打死我,就算是我还了他们的生养之恩了!”夏桓解下腰上的酒囊,打开盖子灌了一口烈酒,自嘲道,“云南王府肯定视我为仇敌,老大也不要我了,这一次,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后悔吗?”胡大炮问道。
长欢本是云南王府世子,滇南的主子,这一次却亲手毁了王府几百年的基业,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后悔什么?”夏桓一双俊逸的眸子冷冽,“我只是老大的长欢,谁伤害她,就是我的仇人!”
胡大炮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大当家早就已经不怪你了,很快就会让你回伏龙帮的。”
夏桓眼中滑过一抹苦涩,淡淡道,
“其实,是我不能原谅自己!”
“都过去了!”
胡大炮不会安慰人,想起自己安抚南宫碧的时候喜欢摸她头发,所以也抬手抚了一下长欢的发顶。
“滚!”
夏桓怔了一下,随即把胡大炮抚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拍开,起身往队伍里走。
“嗳,你发什么火啊?”胡大炮在后面跟上来。
“回家摸你媳妇去!”
胡大炮,“……”
继续启程,出了山后,胡大炮让副将带着大军回营,自己带着一百精兵回城复命。
两人骑马走在前面,快把加鞭,不过半个时辰,隐隐已见盛京巍峨的城墙。
一阵马蹄如雷,尘土飞扬,如风掠过,瞬间便已到城门下。
护城河上,苏九正等着他们,阳光下,容颜明媚,面含浅笑。
两人同时翻身下马。
胡大炮上前一步,和苏九紧紧相拥,激动道,“大当家,大炮回来了!”
“好!”苏九用力的拍了一下他肩膀,“有没有受伤?”
“没有,有长欢相助,一切都很顺利!”胡大炮起身笑道。
长欢一入滇南,便将刘峰抓了起来,拿着他和南疆六部的书信,指责他背叛云南王,和六部私下来往,欲趁云南王不在叛乱夺位。
刘峰自然不服,辩解称那是云南王要他做的。
夏桓拿出云南王交给他的信物,道云南王已经同意撤藩,将滇南归顺朝廷,绝不可能和六部联络,斥刘峰诬陷夏苍。
滇南文武众臣一时不知所措。
毕竟夏桓是云南王府世子,有云南王的亲笔手信,他们自然信他的。
可是夏苍怎么会同意撤藩?
刘峰部下见主将被捕,纷纷起兵救人,却正好应了夏桓斥他反叛之罪。
正慌乱时,胡大炮带兵二十万突至,杀了刘峰及叛乱的兵马,掌管了云南王府和军队,宣朝廷旨意,平叛,撤藩!
一气呵成,等那些老臣反应过来,已经大势已去。
几丈外,夏桓攥着缰绳,目光殷殷的看着苏九,明明想过来,却又不敢。
“辛苦了!”苏九淡声道。
“没有!”长欢几乎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摇头。
“进城吧!”
“回城!”
胡大炮大笑一声。
胡大炮和夏桓进宫去复命,走到御书房外,一眼便看到太子妃玉珑正跪在那求见萧冽。
看到两人回来,玉珑心头瞬间凉下去,知道大局已定,再无回天之力了。
“胡将军不仅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没想到演戏的本事也是一流的!”玉珑冷笑道。
胡大炮冷冷看着她,“是你小看了我们伏龙帮,小看了我胡大炮!别说碧儿没事,就算大当家要了我的性命,我也绝对眼也不眨的递上刀去!”
玉珑满心悲愤,“苏九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一个个如此死心塌地?”
“只有你们攻于算计的人才会以利谋益!如果真有什么好处,那我告诉太子妃,大当家给过我们命,你懂了吗?”
玉珑目光冰凉,转眸看向夏桓,“那桓儿呢?你的命是云南王府给的,为什么要背叛王府,背叛父亲?”
夏桓淡漠的看着她,“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亲人,可却毫不犹豫的利用我,杀我最爱之人,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
他缓缓走近一步,丹凤眸中带着仇恨,“这样的亲情我根本不稀罕!设计杀害老大,你是为了大局,还是为了你的私心?”
玉珑眸光一震,踉跄后退一步。
“你敢伤害她,我就让你失去最在意的东西!萧冽和云南王府,一切你想要的、想保护的,我全部毁掉!”夏桓声音冷寒,一字字说完,瞥她一眼,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玉珑站在,浑身颤颤发抖,似置身冰窟,从上到下,冻的通透。
不!
她费尽心力筹谋,难道就落的这般一败涂地的下场?
萧冽失去了,滇南也没保住!
她不甘心!
不甘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御书房而来,一宫人道,“快去禀告皇上,豫王妃薨了!”
豫王妃自从上次出了丑事以后,受了风寒一直缠绵在榻,熬了几个月,终还是没熬过这个春天。
虽然萧琰被削了亲王位,但豫王妃毕竟还是皇家人,死了也算是一件大事。
玉珑看着宫人匆匆进去禀告,眸光一转,快步往宫外走。
也许,她还能为自己和云南王府争取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