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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提醒着这还是行进中的世界。
上官朵最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到霍泽越蹲下，想要伸手碰碰他的脸颊，但又紧张的收回手，满面焦急的问：“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庭想到常夏就站在后面，而眼前的两人居然还摆出这样亲密的姿势，心中怒气更盛，迈步上前准备再次动手。
走了两步，衣角被一只冻得通红的手拉住。
常夏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她慌张的拉住季庭，然后闪身挡在他的前面，眼睛中没有泪，全是心疼和乞求。
“别动手，我……我没事的。”
说完，她忍了忍，还是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霍泽越正被上官朵拦在怀中，他伸手扶着脸颊，小心的动了动下巴，应该是很疼，以至于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轻轻“嘶”了一声，随后冲着旁边的地面吐了一口，唾液中带着血，染红了地上的雪。
他瞥了站在对面的人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上官朵，安抚似的笑了一声，说：“没事。”
常夏闭了闭眼，刚才霍泽越脸上的柔情像一根刺，刺进她颓败的心脏中。
季庭又想往前冲，常夏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重新面对着霍泽越，轻声但是坚定的说道：“对不起，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她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显然已经把霍泽越和上官朵放在了一起。
霍泽越自嘲的笑笑，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常夏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祝福你们，你们的订婚宴……我应该是去不了了，不过还是提前祝你们幸福。”
然后她看着霍泽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见他看向自己，才继续说道：“我承诺会照顾到你恢复出院，你的伤毕竟是为了救我，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无法推卸，所以……我会信守承诺。”
说完，她不再看面前的两人，转过身拉住季庭的手，带着他走出天台，直到身影隐在大门后黑暗的楼道里，也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出了门，常夏拉着季庭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她忘记了，甚至连上来时乘坐的电梯，她都忘记了，直接往一侧的安全通道走去。
季庭看了眼安静的楼梯口，没说什么，跟着她走了进去。
他甩了甩被常夏拉着的那只手，柔声说：“别难过。”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霍泽越也骂了打了，结果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他想安慰常夏，但是言语实在贫瘠，貌似说什么都不痛不痒，所以干脆用最简单的语言。
常夏眼睛直直的看着脚下的路，眼皮垂着，眼珠一动不动，听到季庭的话，她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不难过。”
傻子才会相信她的话！
季庭停住步子，一手扳过她的肩膀，想要大声的喊醒她，到底还是不忍心，只低声说道：“他们不在这儿，霍泽越，上官朵，他们都看不到你了，你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