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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俞铃对崔耕有救命之恩。若她遇到什么为难召窄之事,崔耕万无一走了之的道理。
崔耕焦急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今日清晨,咱们俞家一开门儿,就见到一个死尸,横卧在门前。当时,我们也没怎么当回事,就叫了地保,通知了官府。官府来人,把那尸体拉走了。可谁想到,就在今日晌午,缘海和尚带着一个死太监来了咱们俞家,非说那尸体,是自己家的奴才,被俞娘子害死了。俞娘子一边与他们周旋,一边派我们来找您想办法。”
“还有这事儿?那咱们赶紧走!”
……
……
时间回到今日上午,辰时。
广州市舶司,正厅。
一个六十余岁,面白无须,身上的肥肉乱颤的太监,面陈似水,轻抿了一口茶汤。
其人正是如今广州市舶司的司正,也是崔耕的老熟人,刘老四。
刘老四在内侍之中,一直处于中上的位置,离着发达欠缺了那么点时运。
他先投武攸绪,武攸绪出家了。后投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出宫了。虽然跟崔耕关系不错,但是,崔耕要想插手顶级宦官的人事调动,还真是力有不逮。
后来,上官婉儿重为昭仪,刘老四也失去了继续往上奋斗的心气儿。他求了上官婉儿的恩典,谋得了这个广州市舶司司正的职司,打算平平安安的养老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今天来拜访的缘海和尚,给他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刘老四字斟句酌地道:“缘海大师,你说让杂家帮着你对付俞寡~妇,再平分了她那千万贯家财。不妥啊!”
“嗯?怎么不妥?”
“那俞家家大业大的,官面上能没靠山?”
“有靠山是有靠山,但是本座……”
“行了,你别说了。”刘老四大手一摆,道:“明说了吧,杂家只想着在广州市舶司弄点零花钱花花,没那么贪。你是不是能战胜俞寡~妇的势力我不管,总而言之,这种费力气的事儿……杂家不干。”
缘海就明白,没那么容易说服这死太监。不过,那又如何?他还有后招。
他微微一笑,道:“好,刘四爷见大利而不贪,贫僧甚是佩服。不过,您再怎么不贪,也不至于忘恩负义吧?”
“缘海,你特么的什么意思?”刘老四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道:“怎么杂家不贪,就成了忘恩负义了?”
“刘四爷还请稍安勿躁,贫僧有下情回禀。”
“你讲!”
“崔耕崔相爷,和您关系不错吧?现在,有个人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您怎能坐视不管呢?”
然后,缘海将所谓崔光的来历,简要地介绍了一遍。
刘老四听了,当时就窜儿了,猛地一拍几案,道:“还有这事儿?”
“此事千真万确,但有半句虚言,您尽管拿贫僧的脑袋当球踢!”
“好,既然如此……这俞寡~妇和崔光就非死不可了。”
当即,刘老四点了市舶司几十名军士,和缘海一起,往咏春园而来。
俞铃不知怎么回事儿,但市舶司的司正她可不敢得罪,恭恭敬敬地将二人请进了客厅之内。
分宾主落座,有丫鬟献上了香茶。
缘海恶人先告状,道:“俞娘子,今日咏春园门前的那个尸首,你不会不认识吧?”
俞铃讽道:“那不是秦算吗?说起来,此人可是咱们广州的知名人物,和缘海大师渊源甚深呢。”
“渊源甚深,这个词儿用得好!”缘海和尚恶狠狠地道:“那秦算乃是贫僧的家仆,昨日走失,贫僧遍寻不得,没想到今日死在你家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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