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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问我:“修然,你说这大喜之日就横死而亡,会不会有什么遗念?”
我皱眉点头说:“大喜之日本应该就是喜庆的,可喜事变丧事,而且死的如此突然,这遗念有八成可能。”
张美丽眼睛突然发光起来:“那也就是说,这次可以多要点钱了?”
一听这话,我拉了脸:“美丽,我们这一行本来赚的就是非常晦气的死人钱,你现在的心理很有问题,这不是明摆着趁火打劫吗?”
张美丽唉声叹气起来,说他没法达到我这种道德高度,现在就只是想多赚点钱,给秦玲玲置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让秦玲玲觉得嫁给自己并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摆手,张美丽总是可以找出一堆可怜的理由。
在得知死者是我们隔壁县城的,本想推辞过去,但在张美丽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换了套衣服跟他驱车驶去。
我们这一行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不成文的规矩。
有些走阴阳的先生不给产子而死或是新婚期横祸而亡的男女操办丧葬,而棺材匠也是如此。
这些大多是从老祖宗那边传下来的,也有些是想要独树一帜,自己定下来的规矩。
隔壁县城死人,理应在他们县城打棺材,但却大老远跑到我们县城,明摆着是别人不敢接他们的活计。
张美丽现在心还热着,我并没有给他泼冷水,等过去之后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两个钟头才来到隔壁县城,按照地址很快找到一个叫做二里沟的村子。
一进村子就听到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从村里面传来,开车进村,能看到几波人聚集在一起,各个脸色惋惜的议论纷纷。
按理说婚礼当天新娘惨死,是要拉到新郎家里处理身后事的。
可新郎家却死活不同意,说还没领结婚证,就不算是他们家的人,硬是把尸体从家里扔了出去。
看着死者母亲躺在床上不断的捶着床板痛哭,我感触也很深。毕竟喜庆的事情变成阴阳两相隔,确实打击很大。
来到灵堂将蜡烛点燃,冰棺上面有一顶染了鲜血的红盖头将死者的脸庞遮挡。
车祸而亡的人死相都非常恐怖,我没有凑过去看。
倒是张美丽有些好奇,趴在冰棺前瞅了一眼,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
没有理会他,在院子里面转悠了一圈,死者父亲到算是坚强。坐在台阶上抽着闷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事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递给我一根香烟就问我是不是景先生。
我点头,接过香烟点燃后问他为什么不在当地找一个走阴阳的先生,非要去我们县城。
管事的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死的太惨了,他们这里硬是请不到一个走阴阳的先生。
张美丽好奇一声,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个讲究?”
管事的摇了摇头,带我们来到后院,这才说道:“景先生,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丧葬你们要是能做就做,做不了我也不拦着你们。”
看他说的也挺严重,我让他说叨说叨。
管事的苦笑一声,扭头朝灵堂那边瞥了一眼说:“这孩子是被鬼拉去当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