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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有一位故人,正是镇守凉州的锦马超。
彭羕本是蜀山弟子,多有江湖气,仗义疏财,虽在西川布衣入世,但胸襟气度却极富大家风范。马超出身将门,但其人素喜结交天下英雄,何况他现在寄人篱下,更是四处结交川蜀权贵。便与彭羕结识,彭羕更是久闻锦马超的大名,相交之下,颇和的来,故而二人私交甚好。马超知道彭羕来到凉州,便亲自去探望,见彭羕身体欠奉,便将其接到了自己府上小住。
如此,又过了数日,彭羕身体有所好转,二人久别重逢,又是他乡遇故之,便一连畅谈数日,更亲近几分。彭羕因病之故数日不曾沾酒,加之难得遇到马超这般毫发酒友,酒虫越发肆虐,便向马超讨酒。
马超见彭羕身体方有所好转,便劝道:
“彭兄久病初愈,还是少喝为妙。”
彭羕哈哈大笑道:
“贤弟,为兄江湖草莽,风餐露宿都不介怀,唯这酒字最是难解。放心!为兄病早好了,咱们久别重逢不曾畅饮,今日不妨痛饮一番,也不枉你我此番凉州相逢。”
彭羕说的豪气,登时勾起马超胸中豪情,当下便摆了酒宴,二人边饮边谈,好不快意。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两人心中各怀心事,一个官场失意,一个大仇未报,酒入愁肠,心中酸楚俱都涌上心头。
马超饮了一樽酒,不禁长声慨叹:
“想我马超纵横西凉堂堂一方诸侯,身负血海深仇而不得报,如今却落得个看家护院的境地,何其悲也?”
说至此处双眼已有些犯红:
“大哥,某好生痛苦啊!”
说罢,又为自己斟了一樽酒,一饮而尽。
马超之事,天下人皆知,彭羕又岂会不知?听到马超这般说,他设身处地,不禁拍了拍马超的肩头:
“兄弟,汉中王与曹操也是仇深似海,报仇的机会总会有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越王勾践不也是卧薪尝胆近十载吗?你如今正值壮年,又何愁有生之年大仇不报?”
马超闻言不禁双眉倒竖,怒火中烧,又为斟了一樽酒,抬起手一饮而入:
“大哥说的容易,岂知这世间最难的事便是个等字!唉!不说了!小弟失态了!来!喝酒喝酒!”
彭羕心中又何尝不苦?二人又碰了一杯,马超将话题转到彭羕身上:
“大哥一直深受主公器重,主公曾言大哥之才可与诸葛亮、法正相提并论,怎么如今反而离了成都去江阳作太守?区区个江阳如何能施展大哥经天纬地之才?”
彭羕本就郁闷,也自认为自己才华不下诸葛亮、法正,如今听到马超这么说,心中登时响起共鸣,不禁饮了口酒骂道:
“谁知这老兵痞怎么想的?某自认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不想未受提拔,却遭此冷遇,真是让人齿寒啊!”
说到此处,不禁长身而起,端起酒樽,对窗空叹,但见月光皎洁,不胜凄美,想到自己倍受祖师器重,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越发心灰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