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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个解牛的庖丁一般。
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
经过这次的考验,还有什么手术能够难得到他?
郑翼晨终于能轻松的放下手术刀,探出双手伸入腹腔中,分开堆叠的脏器,小心翼翼捧起了肿物。
郑淑玉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倒不是麻药的药效过了,感觉到疼痛才呻吟,主要是内脏对刀割,火炙,冰冻等物理伤害反应迟钝,就算没有麻药左右,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对拉扯之类的动作很敏感,就算麻药发挥效力,还是能感受到脏器被拉扯挤压,虽不是疼痛,却觉得很不舒服,才叫出声来。
郑翼晨将肿物放到备好的铁盘中,刚一放下,只听“咚”的一声细响,包膜破了个洞,脓水泊泊而出。
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放在盘子里,只是稍微挤压,改变了下性状就爆了,要是我的刀真划到包膜,再怎么小心也没有,肯定会划破。”
取出肿物后,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许多,无非是清理创口,缝合术口。
与往常不同的是,最外层的肌肤,他并没有用线缝合,而是采用了金创药涂抹,止血效果更佳。
郑翼晨做完手术,取下郑淑玉身上的毫针,见她麻药的药效还没消褪,处于晕晕沉沉的状态,也不想用其它方法叫醒她,等她自然醒来即可,刚做完手术,多多休息总是好的。
他拿着铁盘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两人立刻围了上来,见郑翼晨一脸淡定,已知手术一定是成功了,相视一笑,心头顿时一松。
郭晓蓉这才注意到铁盘中的肿物,脸上露出一丝嫌恶:“这东西就是你从淑玉的肚子里取出来的?”
郑翼晨点了点头:“害淑玉大肚子的罪魁祸首就是它,楠德叔,你说说看,要怎么处置?”
郑楠德双手颤巍,从他手中接过银盘,忍着腥臭,打量了几眼,叹了一口气:“唉,到底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明天找个山头埋了吧。”
郑翼晨让郑楠德先找个密封的容器把肿物放好,又让郭晓蓉进屋,帮郑淑玉脱去沾满血污的衣衫,再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等到郑楠德回来时,郑淑玉的麻药药效正好消退,郭晓蓉唤了一声,两人这才推门而入。
郑楠德眼含热泪,半跪在床头,抚摸着郑淑玉全无血色的脸颊,怜爱之情洋溢于表。
他扭头看着郑翼晨,担心的说道:“淑玉脸色那么差,会不会……”
郑翼晨笑嘻嘻说道:“刚做完手术的人,脸色不可能好看,你放心,她休养两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一个星期之后,就能跟着你去干活,跟从前一样。”
郑楠德疑虑尽去,喜极而涕,沙哑着嗓子说道:“翼晨,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淑玉她就被我这个做爸爸的逼死了。”
郑淑玉虚弱的附和道:“是啊,谢谢你了,翼晨哥哥。”
郑翼晨淡笑不语,看着这对父女道谢之后,相拥痛哭的画面,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
郭晓蓉见惯生死,劫后余生的场面见的多了,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反倒对郑翼晨的反应感到讶异:“你不过医好了一个普通人,连半点好处都没捞到,至于那么兴高采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