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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有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往家领女人还能踏踏实实不动如山的?
可她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再生气,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出样儿来,至于冯夜白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今后是晋位分还是另辟间宅子梳拢了做外室她也不想去操那份儿闲心。
嫁给冯夜白的时候她爹就提点过她,他这种男人,三妻四妾实属稀松平常,先开始她没那么贪心,觉得他三妻四妾于自己来说并不是多难接受的事,至多是多几个说话的人,相安无事,也能聊以慰藉打发时光,后来,他拿铁汉柔情那一套对付她,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懂什么,单纯的就像才浆洗出来的宣纸,由着他在上头写什么比划就是什么比划,描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至现在,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把她养刁了,到她陷进他的套儿里爬不出来了,他甩甩手又可以找下家儿,比她漂亮,比她身段好,比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真是哪哪儿都齐全坏了,她要是个男人她也心动,冯夜白会偷不是早晚的事吗!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往外倒酸水,铺天盖地的像要溺死她似的。尚梅不肯去传人起来,她就自己囤着大肚子往外去,既然是他找来的人,真蹲的腿麻了没法儿服侍他了,再说她苛待了他的人,给她冠上个“妒妇”的名字,那到时候脸可丢大发了。
冯夜白要是个物件儿,那是她的就是她的,谁抢她跟谁急,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她做不了他的主,他是一家之主,想怎么着,还不都由着他高兴?
外间的花红柳绿压根儿也没像沉央想的那样就一直规规矩矩的蹲着,她睡觉那会儿,没人看管,谁还傻了吧唧的自虐不成委屈自己,早就一人一边的在炕桌上坐着歇下了,不过是耳朵机灵,听着里头有了动静才重新蹲回去做做样子罢了。
沉央扫了那两个一眼,蹲的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的,根本就不像蹲了几个时辰的样子,不过知道做样子,好歹是还记着她的身份,罚也罚了,多的她也不想跟他们计较,一摆手叫起了,“王爷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就在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等王爷回来,就跟着走吧!”
这两人愈发吃不准这位王妃的性子了,这算怎么回事?不吵不闹不生气,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儿包人了就罚蹲个规矩?没见过这样式儿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王妃不找茬儿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儿,规规矩矩道谢,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胭脂,这儿扑扑,那儿扑扑,本来就明媚俏丽,补了妆就更艳了,沉央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她很少涂胭脂,万花丛中,她充其量就是根儿水萝卜,再加之怀孕之后,脸上冒出了几颗浅浅的的小雀斑,虽说不影响观瞻,可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也在乎在即的容貌,面对冯夜白的时候多少也有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