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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他的身体已开始踉跄,想来那煞气之毒对他自身,也是有极大反噬伤害的。
茗城当即唤回天玺剑,趁他又一次抬手发力前跃到他身旁。
而他的反应力显然也差了许多,在她微凉的手指已碰触到他的手臂时,才有所察觉地转身看她。
茗城给过他一个确定的眼神,便一把接过斩魂尺,将他挡在身后,挥向对面。才不过几招,面前数十个活死人尽成灰烬。
胤昭垂着头,站在她身后休憩平息片刻。他忽觉这纤瘦的身影此时竟如此巍峨,令他不胜心安。
“茗城……”
“先别说话了,我带你离开这!”她纵出一击,又有三五个活死人倒下。
胤昭一阵自嘲:“今日本是我来救你的……”
“有区别么?”她一边盯着前方蠢蠢欲动的活死人士兵,一边笑着,“反正你来抢亲,不是你带我走,便是我随你走。”
“你早知道我会来?”
“之前不知道。”她快速挥出斩魂尺,剑锋扫过每个士兵面前,以一道微微青芒遮挡住他们的视线,“此刻知道了。”
随即带着他踏云逐雾而去。
此刻的苕华城城门外正守着一队天兵。
眼见二人落地,他们将追击来的活死人士兵全部抵挡在外。两方本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但不知为何,那些活死人却忽然都退了回去,不过俄顷便没了踪影。
茗城向众天兵微微颔首,队伍缓缓退回到城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仍狼狈依偎在门外。
待所有气力都泄下气后,寒意慢慢爬遍她四肢百骸,胤昭被这股微弱的颤抖之力惊醒,自她肩头上挺回身躯。
他看着她的一脸苍白,轻抚她微凉的面颊,目光落到她掐痕斑驳的肌肤上,痴恋又愧疚:“对不起……”
“你……便是为此,才刻意远离我?”茗城忍着全身寒意,柔声问。
“茗城,毒气发作时,我的意识中没有任何人,那种放大欲望的感觉……会让我不分敌我地杀人……”再抬头看她时,泪光晶莹。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你下手……方才……方才若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真的很怕……”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茗城看着他失声落泪,将这些时日听到的各种旧时真相统统抛之脑后。这一刻,她只想知道他的真心,让自己最终完成那个决定。
“百年前的万相幻境……你为何要困我一年?如今为何又要骗我说,只是一个月?”
胤昭在微微一阵讶然过后,露出一脸落寞与眷恋。
“其实原本……我是想困你一生的……”
……
恶鬼池中央,南风与云时站在石子路上,望向忘川河水一侧的池子。
依照茗城所给的方位,他们隐约看到了那个圆形之物。
南风忍着周身剧痛,举起转轮王的红色长剑,直指那处,用力挥了下去。
长剑呼啸一声,腾出几丈红光直逼池水而去,那平静的水面慢慢翻腾起来,如长了无数只脚一般,迅速向两边退去,直到在他们脚下留出一条狭长的河床石路。
云时随即跳进去,跑去河中央。那圆形之物,竟然是一个耀着紫色光芒的屏障。而屏障中,似是有一本经书般的物件。
他二话不说,举剑便向那屏障刺去,半晌过后,他已汗如雨下,可那屏障却未有丝毫破损。
眼见忘川河水已开始向回靠拢,岸上南风握剑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云时的剑锋再次快速劈下来。
屏障顶端终于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借着这道缝隙,浅水剑的剑气快速冲了进去,使当中那经书被冲翻几页纸。
模糊之中,云时仿佛看到了几个字。
但时间紧迫,在南风无力的呼喊声中,他只能放弃破坏屏障,快速跑回岸上,赶在神庭回月秋宫之前离开魔界。
忘川河水终是覆盖了整片河床,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