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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生离。”
世间往往真情才动人,王玉溪亦因周如水的话有几分眼热。向来清明的乌黑眸子如拢着云雾,沉沉浮浮落在她面上身上,满是爱怜。
她向来聪慧亦向来谨慎,往日便是将身心都投入他的怀抱,也好似下一刻便可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她就如蜉蝣,总有朝生暮死,只快今日不盼明日之态,叫他忽的便有了得失心,想叫她也能爱他入骨,甚至爱而忘忧,继而忘国。却如今,真听她肺腑之言,他心中胀满,千言万语在心头,真到喉边,却是深深看她,笑问:“往日不知,阿念如此爱吾?”
周如水心中本是激荡,听他一言,不由一羞,嗔他:“就你多舌?”
二人嗔怪之间,不由便闹作一团,不多时,皆是绯红着面色,喘息出声。车中空阔,温热舒适,二人的目光渐渐黏在一处,一个温柔之容似玉,一个娇羞之貌如仙。不多时,便是衣衫褪尽,口唇相接,轻抬素足,柔抚肉臀。渐渐,臀摇似振,香汗浸透,入更如埋,磔磔声隐约相扣。再细观,如急抽,如慢硉,二人全似魂魄相接,乍浅乍深,再浮再沉,实是烟火真神仙。
另一头,新君赐婚的诏命方才下达,琅琊王家便由王笺出面迎诏。因这受诏之人非为琅琊王三本人,即便有南宫十一郎的佐言,亦是生了些风言风语。特是别馆之中,夏公主锦端得了新君赐婚王玉溪的消息,直是气得面色都有些发白,再听王家竟是受了诏,更是怒得抬腿便踹开了脚边的面首,面上凶相毕露,咬牙切齿朝左右吩咐道:“查!查查这到底怎生回事!便是南宫十一,或也可信口胡诌!谁去听他的鬼话!琅琊王三怎会真成了情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去查他的行踪下落!若是查不出他的行踪,汝等便不必归夏了,都葬在周土罢!”
彼时,她尚抱有一丝侥幸,深信新君定是以它事胁迫了琅琊王氏,才叫王笺出面应承了婚事。这事儿到底应不应,还得看事主王玉溪。只要王玉溪一日不发声,这婚事儿就成不了定局。
却哪想,第二日,琅琊王氏宗祠大开,算是真真断了众人妄想,竟是要将周天骄加入族谱!众人惊愕非常,一问才知,南宫十一郎所言不假,不光不假,新君下诏当日,王三郎便将酒羊雁缯采钱米灯一应聘礼送入宫中,更算过吉时,正是当日为佳。又因彼时正值先君丧期方过,新朝又崇俭戒奢,竟是于当日便同天骄公主自宫中从俭办过私宴成了礼,已成了夫妻!如今,更是领着新妇回琅琊了!
一时间,邺城的儿郎姑子哭成了一片,就连方至邺城不久的夏公主锦端亦匆匆离邺,有传言道,这夏公主可是哭着出这邺城门的!
只是旁人如何哪里是王玉溪与周如水会去理顾的?宫中成礼实是个幌子,二人真到了琅琊,才终于敬鬼神祖宗为凭,在王氏族人的见证下,迎周如水入门。
成礼当日,琅琊已成一片冰天雪地。四处白雪皑皑,街道行人却是络绎不绝,众人都往琅琊王氏祖宅门前去凑热闹,便见那出张灯结彩,花团锦簇,门檐廊庑上都悬挂着的鲜红的灯笼,将处处都照得通亮。
这日的气候也是格外的好,夜里落了一地的雪,到了日出而升,雪便停了,更是晴朗得出奇。阳光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再瞧着那喜气洋洋的红灯笼,鲜明的红,精美的白,托得人心头都是暖烘烘的。
待到吉时,便见王三郎丰神如玉立在门前,温柔的目光望着迎面而来的花辇,笑意盈盈,俊美如仙。
待得发梳高髻手披纱扇,单是半遮着面亦是美若天仙的天骄公主被一众王氏小姑簇拥迎下辇车,他已大步走近,迎在了车前。
彼时,恰巧有风吹过,吹得路边的桃树都摇摆起了枝桠,新鲜的粉白的花瓣如是要贺喜似的,如蝴蝶般翩翩旋卷落下了枝头,落在雪白的雪地之上,也飘飘然落在了天骄公主柔软而光滑的乌发之上,鲜嫩美丽,如是花簪。
见此,王三郎浅弯眉眼,上前一步,俯身,便在一众的惊呼中抬手抚上了天骄公主的秀丽乌发,将那花瓣儿收于掌心,又是微微一笑,眸中光华沉沉,笑比枝头绽放的桃花更要灿烂,温柔地看着天骄公主,执起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抬眼,缓缓迈入王氏府门。
围观的众人实在无法看清他二人之间在那方才一瞬的目光交汇,但即使隔得再远,他们周身那难以言说的温情默契都如是一道高墙将所有人都隔绝在他二人之外。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