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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挟雪势,阿西眸中渐渐有了阴霾,被一片失落稍稍覆盖。
听得何子岑详细将陶家四周的布防说与自己,却没有半句提及陶春晚的闺名,颇有些风马牛不相及,阿西鼓着腮帮子闷了半晌。
不怨自己不敢将话说明,反而怪何子岑不解风情,阿西忽得哨呼一声,便打马飞奔。枣红马扬起漫天雪雾,将何子岑愣怔怔丢在身后。
何子岑不解地望着阿西绝尘而去,抚额想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他哈哈一笑,当即拍马追了过去。雪地里两匹骏马一红一白,身披黑色大氅的阿西身姿如松、白衣飘然的何子岑恍若谪仙,两人将阿里木与随行官员的车队远远甩在身后,尽情地驰骋在一片素白的雪雾中。
阿里木撩起车帘的一角,望着前头雪地里奔弛追逐的两个身影,慈爱的眼光久久不曾收回。这一趟大阮之行,阿里木酝酿了许久,他想要促成两国合谈的心情其实比仁寿皇帝更为迫切。
两方虽然各怀心思,总归是殊途同归,夫论对谁来说都是极有利的事。
这趟大阮之行的目的,阿里木曾坦然与阿西说起,他一定要办好三件事:其一便是与大阮缔结友好的合约,共同牵制瑞安的野心,也为阿西将来继承波斯皇位打下良好的基础;其二便是要兑现昔日的承诺,亲口替儿子向陶家提亲;三则是要收陶灼华为义女,为这个在宫内孑然独立的女孩子带去些温情。
还有最隐秘的一个目的,阿里木没有向儿子提及。
父子二人浪迹江湖数年,阿里木怜惜儿子年少丧母,一直想要他受到最好的呵护。这些年阿西一直被阿里木和他的随从捧在手上,除却研究武器却心无旁骛,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尔虞我诈。
这个在武器方才卓有天赋的男孩子,说穿了却于人情事故十分不通。
在阿西的心中,黑便是黑、白便是白,他一样爱憎分明,不认得什么叫做口蜜腹剑,更理不清为什么会有人言不由衷。
阿里木只怕自己以后大行,阿西这个心地纯纯如纸的人担不起波斯王的大任,应付不了国中错综复杂的场面。
因此,借着这次中原之行,他想要舍得一时之痛,将阿西放在大阮历练一段时间,让他多经历些风雨的历练,日后也好独挡一面。
瞧得雪地里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年不停地追逐嬉戏,显见得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然结下良好的友谊,阿里木泛起赞许的笑意,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
日暮时分,阿里木一行终于抵达京郊行宫,何子岑先行了一步打点好了诸项事宜,此刻身披黑毛出锋的大氅立在行宫门口相迎,落雪已然在他肩上积了薄薄一层,当是等了一段时日。
阿里木父子上前见礼,双方便又客套了几句,何子岑便将奉仁寿皇帝之命,特意赶来迎候的礼部尚书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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