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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身上阴气溃散,绿油油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它力竭了。
我能看得出来。
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力竭,让我很不甘心,可我不怪白灵,它已经尽力了,驮着两个人,奔跑了那么远的距离,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而我……更已跑不动了。
五百米的距离,到了现在,反而成了我无法跨越的鸿沟,事实上,以我们几个人现在的力量来看,别说是五百米了,就是一百米、几十米,仍旧无法跨越,每前行一步都会无比的艰难。
祖鸦,已经废了,假如那时我让漫天的血眼乌鸦来承载前行,恐怕结果仍旧是一样的,在这闷热的沙漠中,祖鸦受到了极大的削弱,从进来开始,它就一直都是蔫不拉几的样子,驮着我们两个人飞行极远的距离完全是不现实的,与尸蠹去拼还拼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了。
白灵,阴气飞散,如果得不到补充,恐怕魂魄都不稳。
我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我身上的尸毒一样没有清理干净,只是减轻了很多而已,这一番活动下来,现在胳膊几乎已经麻木了。
萍子比我伤的重,没有时间停下来让她好好拔毒,现在尸毒扩散特别厉害,眼眶都隐隐发青,面如金纸,浑身一直都在哆嗦,冒冷汗……
这是尸毒已经极重的表现,会一阵冷、一阵热,犹如中暑感冒了一样。
如果再不进行救治的话,恐怕尸毒就会攻入心脉,暴毙而亡。
当然,中了尸毒会变成粽子,那是影视剧里的夸张说法,但中尸毒而死,断气不尽,胸口多会残存一口生气,日后起尸的几率比寻常死者要高很多,这是真的。
尸蠹狂潮,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当此之际,我从靴子里拔出那把短刀,握刀的手上已经隐隐发青,尸毒显然已经扩散到了手上,所以我也没有去割自己满是毒素的这只手,反之割破了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将这只手凑到了白灵的嘴边,轻轻一叹:“祖鸦、白灵,相伴至今,走到了这一程,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这是我唯一能帮你们做的,吞下这一口精血,至少你们不至于魂飞魄散,然后就各求生路去吧。”
祖鸦在啄食我手上鲜血,这对它很重要。
我不怪它,它本就是祭练出来的邪物,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我下达了命令后,它肯定要执行,它甚至不会去思考为什么。
可是白灵不一样,也正因为它不一样,它硬是不张嘴!
我眼中闪过一抹悲哀,涩声道:“你又是何苦呢?陪我赴死,魂飞魄散,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嘿……你说你也真是,找谁不好,偏偏认了我这么个傻逼朋友,与我歃血为盟,呶,你看,现在被我害死了吧?”
白灵只是呜咽了一声,轻轻靠在了我旁边,卧在地上。
我摇头,一手搂着萍子,一手搂着白灵,两人一兽就在这么躺在滚烫的沙子上,静候着死亡的来临。
一分钟……
两分钟……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多时,我就能听到清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了。
那是尸蠹在前行,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到最后,那如地狱中传来的魔音一样的声音几乎像是在我耳畔回荡一样。
只是,就在此刻,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
那香味我熟悉,赫然是炆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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